天师与地师对望一眼,对此事实并未反驳,前者怅然感慨道:
“南公子自是当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头,老夫师兄弟二人合力都未能胜,惭愧,着实惭愧。”
说到这里,两人都是一脸落寞。
地师转身离开,少顷端着一个银盘递了过来,里面是一沓银票。
王天衣喜笑颜开接过,像个小女孩得了宝贝,将银票珍而重之揣入怀中,拍了拍,引得胸脯一阵荡漾,却混不在意。
地师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南公子年岁几何,仙乡何处?时至今日,我师兄弟二人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强者不分年龄,理应得到尊重。
张玉郎坦然接受着夸赞,淡淡回道:“我乃长安府人,今年虚岁二十。”
才二十岁就这么强了吗.......天地二老沉默了几秒,忽然齐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天师和蔼的问道:
“南公子可曾婚配?”
张玉郎一愣:“呃......已有一妇一妻。”
年纪不大,就已经有两个夫人了?天师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哈哈笑道:
“那么南公子介不介意多一个夫人呢?老夫有个孙女,年方十八,婀娜多姿...俐齿伶牙...”
地师不甘人后道:“老夫也有位孙女......”
王天衣脸色当即黑了下来,冷哼一声,一把拽住张玉郎的手,转身就往外拖。
不辞而别。
见张玉郎被王天衣拽走,去向不明,天师与师弟交流了下眼神,前者咂吧咂吧嘴:
“南公子,这就走了?”
后者摊开手,一脸埋怨:“师兄,一定是你太过于热情,吓到了南公子。”
天师摇摇头,“不,我倒觉得是我们只给南公子说媒,忘了王公子所致,你没看到是王公子负气而走的嘛?”
“……”
师兄弟两人对望一眼,齐声叹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啊......”
......
大街上,王天衣气呼呼的走在前面,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总之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张玉郎默默跟在后面,心知是怎么回事,却不打算上前哄她。
一来王天衣仍时不时威胁着他的身家安全;二来此女修为高深,性格乖张,不易掌控。他担心两人走得过近,她会伤到池塘里的鱼儿。
虽然两人身交已深。
“我的钱......”张玉郎忍了几忍,朝王天衣喊了一句,还是觉得应该讨回自己的三千两本金。
王天衣拿后脑勺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你的钱?那明明是我赢回来的!”
“什么?难道不是我赢回来的么?”张玉郎神色激动,旋即一阵气馁。
行吧.....你大你说了算,那三千两就当是我按照五两银子一炮的价格,补偿你了......
王天衣猛然停下,瞪着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珠,怒道:“你为何不拒绝天地二老?”
“我为何要拒绝?”
面对质问,张玉郎丝毫不慌,还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天衣眉头一皱,“你都有两个夫人了,还招惹那么多女子做甚?”
......张玉郎笑了笑:“因为今天天气不错。”
王天衣脱口说道:“天气不错和你娶不娶亲有何关系?”
“那我娶不娶亲,和你又有何关系?”
王天衣愣住,一时无言以对,甚至还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似乎并没资格管张玉郎娶几个夫人。
“你......反正我不同意!”王天衣冷哼一声,顿足而去。
她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很虚,脸上烧得厉害,急需逃避一下。
这时,老陈忽然从熙熙人流中走出,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张玉郎身前,恭声道:“头儿,算计蔡进之人已经寻到,不过他也发现了我们。”
一千两私房钱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张玉郎目视王天衣消失在人群里,侧头说道:“老陈,此事你不用再跟进,那人的底细我已尽知。”
老陈点点头,没有多问,径直带人离开。
.........
南灵伯府,大厅。
云飞扬趴在摇篮边,伸出手指逗弄小黑炭,他第一次当舅舅,小黑炭则刚睁开眼,还不会说话,吐着泡泡和奶。
两人一时间却找不到话题,彼此大眼瞪小眼,沉默着。
这时,云飞烟从内室里走出,云飞扬连忙起身,指着小家伙,讨好道:
“姐姐,他好可爱呀,这一截儿一截儿的小胖手,多像清蒸肘子。这小尖儿,精致又不失锐利,多像红烧鸡冠,这胖乎乎的身子,多像烤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