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准备拿地图了?”
“不算吧。到处看看而已。”诺砂端正的坐着,毫无畏惧的盯着崔万山。回答的简洁而自信。
“我带了头人的建议。”崔万山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
“哦~”听见这话的诺砂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先生。沈先生一如既往回以温文尔雅的笑容点了点头。“那说吧。”
“头人说,让你不要轻举妄动。地图暂时不用了。接下来的行动等候消息。”
“暂停行动?”诺砂听得有些懵。再次看向沈先生,寻求解释。
沈先生接收到求助信号,便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朱府一定会严防死守,你的行动一定会受到限制。而且你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不说,暴露了对头人的行动毫无用处。”
毫无用处。诺砂不禁冷哼一声。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不过,崔万山的到来倒是提醒了诺砂一些事情。将军府出了贼人,一定不会第一时间告知外人。可是,崔万山却第一时间就来了。若不是朱府通报,那必定是这家里除了诺砂以外,还有其他的线人。而这人一定不是头人带来的那些人,否则头人不会让诺砂安排人进来。所以,头人在等的就是这个人。这个人才是整个行动的关键人物,可能也是朱墨然娶她的原因。
想明白的诺砂几乎是一口就应承了下来。“沈先生说得对。此次是我鲁莽了。接下来我都听头人的。”
诺砂的坚定让沈先生很满意,对崔万山点了点头。继而又对诺砂说,“崔家昨日送来了一批甜瓜。送给你当作礼物和朱家人缓和一下关系。”
“哦。这还真是雪中送炭。我也正好在想这方面的行动。”诺砂看着沈先生,眼中都是心有灵犀的欣喜。
“那晚些时候,我会差人送过来。”沈先生说完,看向崔万山,“我们该走了。”
“好。”说着,崔万山夸张的动了动自己的脸。又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大声地说。“我的傻女儿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爹的暂且相信。如果被欺负了,一定要和爹说。爹一定给你做主。大不了回家,爹养你一辈子。”
诺砂不甘示弱的揉了揉眼睛,揉的红肿不堪。抽泣道,“爹,你放心。夫君对我真的很好。”
“好。那爹走了。”说着,房门被打开。崔万山走了出来,诺砂被桂娘扶着送了出来。
守在水井边的朱家人都站了起来。马淑芳主动上前,“亲家,您这是……”
崔万山先是冷哼了一声。听到诺砂弱弱的喊了声爹之后,不得不软化口气的说,“既然崔娘没事了。铺子里面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是朱府怠慢了崔娘。让你费心了。”马淑芳被折腾了一夜,此刻已是身心俱疲。满脸的憔悴,却还要强撑着给朱家的失误赔礼道歉。亦是够礼数了。
“哼。”崔万山看了一眼马淑芳,甩了一下手。
“爹。”临走了,诺砂拉着崔万山。“劳您费心了。你也多注意身体。别老是操心女儿。”说完,诺砂笑了。脸是煞白的,笑容却如此刻的阳光一般温暖。
看到这里,朱墨然主动走上前。“岳丈,小婿送您。”
崔万山没理朱墨然,而是拍了拍诺砂的手。充满父爱的说,“那你小心身体。爹走了。”诺砂点了点头,眼神中都是浓浓的父女情深。随即,崔万山便跟着朱墨然离开了。
望着崔万山的背影,诺砂的笑容渐渐就冷了。借口要休息,她和桂娘回了偏房。其实这间房是若婕的房间。主卧整理完之前,她会暂住在此。若婕则暂是和马淑芳住在一起。
坐在床边,诺砂紧紧的皱着眉头。桂娘问,“小砂,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其实这番父女情深的戏码,桂娘也感受到了一些异样。只是说不上很清楚。
“我知道东西被谁拿走了。”诺砂盯着地板,语气肯定的说。
“谁?!”桂娘惊讶的问。
“朱府还有头人的人。而且这个人比我们来的早很多,对朱府的情况了如指掌。头人在等的就是这个人的消息。把我送进来只是一个烟雾弹。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地图。头人只是在遮掩他们的联系罢了。难怪婚礼那天没有人混进来。原来他们早就有了最好的内应。”
“那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想就和头人的命令一样。时机还没到。到底是什么时机呢?”诺砂想得肩膀又开始疼了。不由得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现在这件事终于显露了部分真面目。只是还看不到终点。朱墨然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是说,他其实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内应。
对啊!想到这个可能,诺砂猛地坐了起来,一脸的骇然。
如果是这样,那就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首先就是娶自己,他能把诺砂当做若婕的挡箭牌,那把诺砂当烟雾弹就更是不在话下。而且还能很好掩护内应的身份,以后有事把她推出去就可以了。所以,东西很可能就在他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