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六年十一月
在十月初二,辽河套诸藩夷十六部总算是‘享受’完了朱由梼‘亲切的招待’,乘坐海上保安局崇善号巡防舰返回了辽东。
原本万历皇帝及朝廷赏赐给他们的财货,都被淮安郡王手下的赤面獠牙军给好不羞耻的扣下了,而朱由梼则是送给他们每个部落十套由原天津右卫匠户营制作的质量只能说还行,相较于程力所部锦衣亲军装备的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却绝对好看的山文甲,便就让他们滚蛋了。
虽说朝廷赏赐的真金白银,在天津被淮安郡王当着他们的面,明目张胆的换成了这些甲胄,他们也是不敢说什么。但这些甲胄对于他们来说,属实是比那些个金银绵帛更加的实惠些。
在他们抵达辽河三岔河口时,在西岸一座奇形怪状的巨大堡垒的地基已经建好,城堡紧邻河岸、东侧配属有拥有十个泊位的码头,在北侧是一个用柳条围起来的大片空地,这里就是今后与藩夷诸部互市的地方了。与此同时,在辽河口还有一座规模更大的城堡和码头也在建设,只不过在营口那里没有互市的商栈而已。
原本因押运物资而被抽调的最后一批北直隶保安总队的各部,在结束押运任务后也都在此两处集结,承担起两个城堡的护卫任务,同时扮演起就地组建的辽东保安总队教导队的角色。
他们前脚走,朝廷征调的浙兵、湖广、四川的土兵也陆续抵达了天津。
到了天津后,朱由梼并没有着急让他们立刻启程赴辽,而是让他们在天津做短暂的修整,一方面每天为他们补充大量的肉食和油水、让他们养膘,同时也为他们每人配发两套厚实的棉衣棉鞋。
相交而言浙兵还算好一些,毕竟浙江财力充沛,所部的装备也都是不差,但是背井离乡、劳师远征,这后勤补给,尤其是御寒的冬衣都是不怎么齐备的。
至于那些湖广、四川的土兵们那完完全全就是如叫花子一般,军械兵器到还算说的过去,但是甲胄、辎重干脆就是没有,好些兵卒下船时还穿着草鞋。
这让朱由梼当时就压不住火气了,让崔卫城带着东厂的人持钦差行辕的令牌,将以李衡春为首的天津兵备衙门的官佐全部都是五花大绑的给押到了东方公司为浙江、湖广、四川援辽各部准备的军营之中,便就要法办诸人。
李衡春知道淮安王的脾气,可是不敢喊冤,但他手底下的一众却是大喊冤枉。这些援辽的诸部都是客军,虽说沿途有补给之责,可即便是兵部再三打过招呼,那地方上也都是想尽办法的尽可能的少出血,一路上没有饿死、冻死,那都是已经算是不错了。再说这些客军才到天津,即便是之前沿途地方补给不力,也属实是怪不到天津兵备衙门的头上啊!
大家伙那是头都磕出血了,都是希望淮安王能够开恩。有喊冤的蠢人,那自然就有帮腔的聪明人,再说了即便天津兵备衙门的官佐自己不说,朱由梼也自然早就安排人说。
不过这伙官场油条看到淮安王如此爱兵如子的模样,自然也是知道该怎么拍马屁的。于是便有天津兵备衙门的官佐出头承诺,一定会给这些土兵补充兵甲军器,一应粮秣辎重也是统统补齐。
然而李衡春却暗中摇了摇头,自己手底下这班人还是太年轻、太懵懂了。人家淮安王如此兴师动众,造大船的事都不管了,亲自来在这头慰问援辽各部,哪里是你们几句漂亮话就能打发的。今天这个血,天津兵备衙门出定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噻!有了思想觉悟,李衡春等人便就得拿出实际行动,要不然看看锦衣亲军手中的梃杖、再看看东厂番役手中那鬼头大刀,就知道这事基本上就没得商量了。
于是天津兵备衙门一众官佐现场办公,一车车的军备自兵备衙门的仓房运来,湖广、四川所部土兵身上那已经因天气干燥开裂的藤甲全部被替换成了鱼鳞铁甲,兵备衙门库存的各样兵器也都是任这些客军挑选,溜溜的、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两天一夜。
再一看这浙兵,湖广、四川的土兵一个个都是衣甲鲜明、旗号整齐,那百战精锐的彪悍之气一下子就展现出来。朱由梼这番操作弄得一众官佐兵弁在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是感激的很,可被拾掇的一溜够的天津兵备衙门一众官佐则都是如丧考妣。
万历四十六年九月末,赶在辽东沿岸封海前,一众在天津修整妥当的浙江、湖广、四川援辽各部才算是启程前往辽东。由此,钦差天使、淮安郡王朱由梼便就圆满的完成了朝廷交给他的各项任务了。
临近年底,朱由梼也该回京交旨、述职、过年了。
天津这边除了朝廷交待的事,东方公司的事也不少。
最先渗透到天津的东方公司漕运总会这一年事属实是不算少,漕运总会沿着大运河一路往南渗透和收编,到了四十六年十一月,沧州、东光、德州、临清均已经在漕运总会的掌握之下了,各地也都是建起了漕运总会的分部,聊城、济宁那边该准备的也都是妥当,计划过完年就开张。
千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