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则由那些依旧愿意混江湖的且艺高胆大的兄弟组成,这些人将继续按照朱由梼的思路向江湖渗透,进而逐步掌握江湖。在朱由梼的认知来看,以现有朝廷对国家的治理能力,江湖绝对不会绝迹,那么与其老死不相往来或是剑拔弩张,还不如和光同尘,但根上还是得为我所用。
二队没张罗什么新名号,对外只称虎威堂二队,由原京师打行魁首孙六任队长。此人江湖人称“六耳猕猴·六侯爷”,这位爷曾在嵩山学过十年的拳,一身横练功夫,在京师几无敌手,但却一招就败在了朱由梼手上,但此人生性豪爽,败在朱由梼手上后便坦坦荡荡拜在朱由梼门下学习拳脚,成了朱由梼八极拳在大明朝的开山大弟子。
孙六结交广博,到哪里都有朋友,只要是他想知道,各方的消息都能打听到,由此便有了诨号中这个“六耳”。这诨号里之所以还有个“猕猴”,就是这位爷闲不住,让他安坐待一炷香都难,朱由梼只得让他主持二队。
三队的人不多,都是些似乎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有了朱由梼这颗大树后变着法的要做正经营生的老兄弟,于是朱由梼便将他们拢在一起,由改名成为赵启国的七狗兄弟任队长,以虎威堂的名义做正经的买卖。可是算上朱由梼在内,虎威堂上下都是不干人事的人,哪会做什么正经生意,只得大眼瞪小眼的坐等,而随着相关工作的有序展开,三队来活了,第一个正经业务便是基建了。
不知道大伙看到这里有没有发现问题啊?对喽!随着虎威堂改组,人人手里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队忙着组织训练和整备,二队忙着结交漕运的苦哈哈,三队忙着筹备工队的一应事务,朱由梼手下没有富裕的人了。
早在有计划的二次拾掇勋贵前,朱由梼就让侯五等六兄弟引着三队的兄弟到南城,招募军余壮丁组成工队,又是编组选队头、又是岗前培训,折腾了小半个月。
期间是一边满宛平县京师各坊找地方、一边与宛平县一众官佐协商承办徭役的后续事项,当真忙的脚不沾地。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一回到淮安王馆,草草的扒拉一口饭食便倒头就睡,弄得崔嬷嬷很是心疼。但老太太再心疼也知道朱由梼再做大事,便也只得吩咐崔保辉每天多帮帮忙,又告知卢受有事没事多照应。
见天的找,地方确实选了几处,也只有咸宜坊的土地庙周边算是干净、只有勋贵势力,其他几处符合要求的大院,或多或少都会牵扯上朝廷的文官,朱由梼自知自己还没有能力与文官士绅放对,便才将保安局的驻地定在了咸宜坊。
宛平县的协调联络也是步履蹒跚,根上还是在缺人手,原本定下的各坊里甲一刀切,现在变成了以咸宜坊为中心,逐个掌握周边各坊了。至于伙铺,先就不提人手的事了,就各伙铺现在那模样,当茅房都没人愿意用,那是彻彻底底的破败不堪。
再有伙铺的设置也是有问题,原本遍地开花是没问题的,可是随着明朝的发展以及财富的积累分配,就导致了京师各坊人口分布不平均,由此伙铺和铺兵的安排自然也就不合理了,使得人口稠密的南城铺兵严重不足、治安极差,而人口较少的北城却是铺兵众多、人浮于事,反而被豪门大户给当奴仆一样驱使。
反正原本美好的计划却由于人手不足的原因,展开的很是困难。
头前清理了岳王庙周边的店铺并开始整修期间,朱由梼自己却是没闲着,破天荒的见天进宫见驾,整天就是粘着万历皇帝,也不管人家烦不烦,万历皇帝实在是无可奈何,任你如何指桑骂槐,这轴孩子就是假装听不见,前脚差人将他叉出去,转头舔着脸又转回来了,只得勉为其难的为其提了“日月同辉”的牌匾。
朱由梼也不白拿,好似吃了多大的亏一样,给了万历皇帝一份虎威堂的股本庄票,由此大明皇室便持有了虎威堂一成的股份。然而万历皇帝对于这个可是一点都不在乎,什么破玩意,你爷爷我还缺你那点,不过本着蚂蚱腿也是肉的心态,万历皇帝却也没有不要。
这边才落听,朱由梼便拉上崔保辉在京师宛平县各坊找地方安置流民。据了解内情的崔保辉讲,朱由梼如此积极的安置流民可不是为朝廷分忧,更多是盯上了这伙近乎免费的劳动力。前前后后几乎跑了京师所有的衙门,最后弄来了七个大院,但终归是人手有限,也只能敢在年前弄了六个安置院,收拢了壮年流民八百四十三人。之所以还收留了些老弱妇孺,据朱由梼说是能让那些壮年安心干活、无后顾之忧,可这见天满京城的四处张罗鸡蛋发给孩童,任谁都说他淮安王是个傻子。
这边流民工队组织好,算上之前从南城招募,还带也有千八口子壮年劳力了,才算是缓解了伙铺急须修缮的问题。随着流民工队的补充和替代,原本侯五等人自南城招募的三百余军余从基建的活计中抽身出来,朱由梼便开始从中遴选,将这批军余为班底充实保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