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方阵后方又有两人竖起了一条白底黑字的横幅,上面用标宋字体大写着“和平解散、否则武力驱逐”的字样,紧接着方阵头一排的黑衣人便将藤牌护在胸前,右手铁拐整齐划一的敲击在藤牌之上,并发出“散”的一声,同时方阵整齐的向前迈了一步,仿佛整个方阵压来。
这个架势将在场的众人可是完全看懵逼了。
先说一众看热闹的百姓,被这群黑衣人的一番动作及马队凶徒的肆无忌惮着实给吓到了,毕竟这样兵阵厮杀的阵势哪是他们平日能见到的。由此,这些百姓看到一众黑衣人面对马队的冲击毫不退缩,而感到坚忍之势在胸中澎湃,同时又因马队凶徒面对一众百姓却肆无忌惮而感到义愤填膺。
眼见三十余位黑衣人所组成的枪阵阻拦住了马队的冲击,依旧坚挺的如山岳般横亘在自己和马队面前丝毫不乱,那看似单薄的阵势却怎么瞧着都如钢铁长城一般,一众平头百姓却都打心眼里觉得安全。
躲在巷子里的兵马司兵丁则是看着那三十几人所构成的枪阵浑身冷汗。他们虽然守备的是京师治安,管的都是些街坊邻里、鸡毛蒜皮,但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经治武力,日常的操演再怎么不当回事,但也算是见过吃过的主,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枪阵虽是和兵法操典一样的朴实无华,但这战力却绝对不是自己这些人数远超于对方的一众兵丁可比的。
如果结阵拒马的是自己这些人,且不提自己这班兵丁能不能向人家一样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顺利结阵,也不说能不能拦住马队凶顽,只要是在马队冲击时,没有人丢下长枪逃遁那都是烧了高香了。
眼见前面的枪阵并没有离着老远就溃散,而是硬生生的阻拦住头前的四人四马后,便及时勒住胯下战马的诸位二世祖及一众家兵家将也是懵圈了。这帮子人也是横行京师有些年头了,除了要躲着点科道言官以外,还怕过谁呀?可今天却是怎么又撞到铁板了?这铁板是哪来的呀?还有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吗?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是谁吗?
再说这伙黑衣人哪来的?看着架势应该是辽东或是宣大的边军,反正十万京营中是没见过这样遭遇马队冲击而不溃散的,可也没听说近期有哪家新兴的将门敢在他们这些老牌勋贵的坟头蹦迪的呀!
看看,怎么还更嘚瑟上了,头里那帮子拿藤牌的干啥呀?拿个破拐准备要饭吗?还比划呢!这能行,这不好好教训一番,那大明还是大明吗?
“奶奶的,还没王法啦!弟兄们,给老子上,好好收拾收拾这群不长眼的!”,也不知是那家的二世祖搂了一嗓子,一众家兵家将便纷纷将趁手的家伙什取在手中,可是眼前的枪阵整齐,而且距离也太近了,再催马冲击已是没了机会,于是便纷纷下马,也不成什么阵势,直接就冲了上来。
于是便悲催了。平时牛掰吹出天际、也算是见过阵仗留过血的一众家兵家将遭到了残酷的镇压。手持长短兵刃才冲到近前,还没来得及施展一身高强的武艺,就被长棍一一捅翻,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前排那些手持藤牌的靠过来就是一顿铁拐乱砸,直到被打的不再反抗才算是被放过。
也有那看架势不对选择迂回包抄的,可是无不例外都被捅倒,就如在这些黑衣人面前,没有什么高手是一棍子捅不倒的,如果有那就两棍子,两棍还不行,那就各个方向一起捅。向这样没有被一棍子捅翻的,往往都会受到藤牌手的重点关照,下手更加狠辣。
还有那些着实武艺高强的,被捅翻就一个滚直接滚到近前,准备抵近发难,可是黑衣人中也是有高手的,就见赵二丫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到了店铺房顶,手持一把弹弓,用朱由梼专门请内官监制作的石灰弹,逐个招呼那些个能打的。要说赵二丫这手弹弓手艺,那真是厉害,绝对的弹无虚发,专门打这些人的眼睛,当然了也是有打到额头或是鼻子的。这些人才躲过长枪的攻击,避入死角,还未来得及打杀那些藤牌手,才一抬头,便就被石灰弹击中面门,血赤糊拉的那叫一个惨啊!这还不算完,往往这个时候,那些个被抵近的藤牌手也是反应过来,上来便是一顿铁拐打砸和脚踢,别说还手了,护得要害周全都难呐!
眼见一众冲上前的家兵家将被人碾压,这群在后面“压阵”的二世祖中就有人脑子一热便犯浑了。只见也不知是那家的少爷竟然将骑弓取出,抽出一支羽凌箭便要张弓,躲在店铺内观瞧着的朱由梼一眼便看到了,二话不说,一大步迈出店铺,从地上拾起已经断开的一个枪杆当做投枪,便向那混球投掷出去,之间这段枪杆越过枪阵和乱战,精准的刺中那位少爷的左肩,直接将他打落马下。
电光火石间,王坪方可是没有反应过来,但也疾步出来,就看到朱由梼那一掷便将四十余丈开外的一个骑手打落马下,王坪方虽是没有看到那人抽弓搭箭,但却看到了那人倒地时甩开的骑弓。这下子王坪方可是真真的慌了,这是哪家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