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也知道你们县里开销大,这样吧,虎威堂承包徭役的利润,每月分你们一成用作杂项费,你们三个也注意点,别都给老子私吞了,也给下面人分点,这种事一定要注意雨露均沾。
“娘的,老子嘴皮子都说干了,你们三个干啥呢?给句话啊!”,朱由梼说的很是起劲,转回头却见三人像看傻子一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连头都不点了,当时火气就上来了,这三个给脸不要脸的玩意,真是欠收拾啊!
而吴良忠三人还真就是在看傻子。听完朱由梼的一番述说,三人突然觉得人间似乎有点太美好了吧,都感觉不真实了,竟然能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不科学啊!用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还真疼,可在看朱由梼那副笃定的样子,三人相互间有看了看,还就不太敢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了。随见朱由梼发怒,可却也得将原由先分说清楚,要不然今后这早晚是个雷啊!
三人看来看去,就见李世、王呈二人率先将头转到一边,独留下吴良忠还在左顾右盼,吴良忠心道不好,又被这两个狐狸抢先了。而朱由梼见三人这活见鬼一样的交头接耳,更是恼怒,才要发火,就见吴良忠一脸谄媚的站起身来,躬身道:“王爷,卑职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梼见吴良忠这般,便也压住心中的火头,没好气的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得了朱由梼的首肯,吴良忠牙一咬、心一横,便继续说道:“王爷可曾听过‘前世作孽天不饶、今生京畿做知县’的浑语?”
朱由梼听吴良忠这么说,便也知道他大致要说什么了,但听话听音,如果真如自己所料,那么这吴良忠还真就算是收归己用了,便想听他说完,搭腔道:“听过呀,什么意思你直说就是。”
吴良忠也便不再客气,继续说道:“之所以官场上有这么句浑话,根上就是打徭役来的。
“京师中,朝廷高官、京官、勋贵众多,数不胜数,单宛平县治下,国公就有三位、侯爷七位,当朝三品以上十数位,剩下的朝廷官佐、坊间士绅更不计其数,这些位家里头是不服徭役的,更不必说他们还要占役。坊间的里甲几乎都是他们的门下,更何况他们所开的店铺、所有的房产,由此宛平县的徭役和税捐绝对是一塌糊涂,别说是我们,就是县里干了数十年的老吏都说不清楚,更别说治理了。
“而作为亲民官,这首要考绩的便是税捐和徭役,占京师人口二成半的权贵官员们不服徭役,辖内占三成半的军户却又归五军都督府和京师卫所管辖,那这每年的任务只能由剩下的民户来担,摊到每家每户那可是重担了。可京师又是首善之区,过分的压迫民户闹出乱子更是不得了的事,由此县里就从来不指望完成任务,上面催逼的紧了,我们就自掏腰包把税捐补齐,就算交差了。而且朝廷里也知道这个情况,别管是顺天府还是户部,都是按六成半核算,到了六成半,我们三个的考绩也就能得个中下,这便是算过关了。
“还是因为这个,凡是京畿县的知县、佐贰官,都是这般苦熬五年,再求个外放,没有谁有那熊心豹子胆要整顿徭役的,即便是想整顿,上官也会拦着,都是得过且过的。
“您要承包徭役,尤其是按着您刚才说的那般规制来做,这事对我们来说可谓是求之不得,可对您来说,那绝对是个坑啊!这事我们要是真按您说的办了,我们三个还是人吗?那您还不如直接去吏部检举我们三个得了。”
吴良忠说完才要坐下,经年的老油条王呈也躬身说道:“王爷,吴县尊说的一点都不假,这京师徭役绝对时刻彻头彻尾的苦差事,大家伙的唯恐避之不及,您还要承包。这里面看似好大的盘子,但真做起来别说挣钱了,赔少了都得是诸天神佛保佑了。还请王爷三思啊!”
李世怎么能甘于人后呢?当即也起身义愤填膺的说道:“王爷,您说,是哪个缺大德的给您出这么个主意,我找人做了他!”,那副忠心耿耿的架势把还在房梁上悬着的刘三娘都给逗乐了。
朱由梼看着三人如此,心中也彻底定了下来,这番计较算是成了,虽说三人现在多半是受迫于形势,但三人这一番话却也说明三人对这事是听进去了、也思索了,那么威逼这步就成功了,剩下的便是要用利诱将关系绑牢固了。
但眼下还得先统一思想,如果这三人不理解,再自作聪明的在承包徭役的事上帮倒忙可就不好了。于是朱由梼便挥手让三娘先下来,一众再次坐定,朱由梼才开口说到:“三位说的我自然知道,现如今徭役败坏如此,早已经不是整肃法纪便能办到的事情了,不过你们也放心,这个我是有办法的。
“你们的顾虑我是清楚的,我在这给诸位一个承诺,我承包徭役可不是为了拿徭役挣钱,绝对不做横征暴敛、竭泽而渔的事,真要把京师百姓逼反了,我也扛不住。
“我承包徭役只是为了接着徭役掌握基本盘,只有有了名正言顺承办徭役的名义,后面咱们的买卖才好做,也只有掌握了基本盘才能有依有据的办成独家,要不然随便一个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