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箭,箭箭正中要害。
兀里穷双目血红,瞪着铜铃般大的双眼,拼尽最后的力气吼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手中鸾凤弩抬高些许,对准兀里穷的额头,再次扣动了机括。
咻的一声锐响,兀里穷应声而倒。
额头上插着箭的部位,汩汩鲜血流个不停。
而扣下机括的那人,看了眼惊骇欲绝的耶律德光,又瞧了眼满脸惊喜之色的姜怀仲,最后长舒了一口气道:看来我到的还算及时啊九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后面赶到的姜赟。
他吸引了那些高车士兵的注意力之后,想办法甩开了他们,并且抄近道,折返回了宅邸。
和姜怀仲一样,他一进来,什么也没有发现。
但当他走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却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再看有一人躺在地上,确认了他是高车人之后,姜赟便知道,九叔一定是来过这里。
恰逢此时,书柜后的暗道之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赟便拿出鸾凤弩,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
之后的事情不用再多说,刚一出来就被姜赟埋伏到的兀里穷,完全没有预料到这里竟然还有姜怀仲的帮手存在。
他是察觉到有人,但他却以为那是自己人。
外面有那么多的自己人,倘若姜怀仲是一路杀过来的,必定有人会回来通风报信。
可到现在都没有人过来禀报,那说明姜怀仲很有可能是潜入进来的。
于是,毫无防备的兀里穷被姜赟一箭射穿小腿,屁股与小腿都受了伤,兀里穷根本就没法继续站立。
他朝后仰倒,并且一路顺着阶梯滚了下去。
姜赟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了地下室里面,借着灯光,姜赟认出了他高车人的身份。
没有去思考这个人是谁,姜赟就扣动了机括。
死掉的敌人总是比活着的敌人更让人有安全感。
姜怀仲看到姜赟,惊喜的道:姜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姜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这件事之后再说吧,九叔。
你看上去情况不太妙,总之先离开再说。
不行!
姜赟说着话,就要过去把姜怀仲搀扶起来,而姜怀仲却摇着头拒绝。
他看着一脸悲痛的耶律德光,咬着牙说道:他是高车国的右国师耶律德光,一定要把他杀了再走。
什么?!
姜赟起初还以为那个人是兀里穷,现在却听到了耶律德光的名字,他也有些惊诧。
耶律德光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是他今天必死或者说,我们两边,只能有一边活着走出去
叔侄二人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但耶律德光却似乎还沉浸在徒弟被杀的悲怆当中。
耶律德光有过三个儿子,其中一个早亡,另一个骑马时摔下去被马踩断了脖子,最后一个,却是先天残疾,一生只能拄着拐杖度过。
所以,耶律德光把很高的期望都寄托在了他的徒弟兀里穷的身上,而兀里穷也切实的回报着他的期待,这么多年来,兀里穷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而现在,他视如己出的徒弟,却凄惨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曾经经历过两次的痛苦,再一次笼罩着他的内心。
耶律德光口中喃喃道:兀里穷我的徒儿
趁现在!
虽说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如此伤心,也叫人难免心酸,但是,如果不杀了他,那么死的就会是自己。
姜怀仲和姜赟,都非常清楚这个道理。
随着姜怀仲一声大喝,叔侄二人立刻分为左右两边,一齐扑向了耶律德光。
在刚刚杀死兀里穷的时候,姜赟已经用光了鸾凤弩之中的弩箭。
现在,他只能放下鸾凤弩与耶律德光展开肉搏。
但耶律德光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死。
愤怒盘踞着他的脑海,他现在只想杀了姜怀仲叔侄俩,替兀里穷报仇。
你们竟敢杀了我的徒弟!
暴怒之下,耶律德光双手齐出。一左一右,一下子就握住了叔侄二人同时轰过来的拳头。
姜赟使出了全力,但耶律德光却是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他那双手掌就如同老虎钳子一般,握的姜赟拳头生疼。
再这样下去,恐怕拳头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姜赟咬着牙,想要把拳头拔出来,但他用尽全力,也不见挪动丝毫。
你们必须要付出代价!喝啊!
耶律德光怒吼一声,姜赟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拳头已然变了形状,那整只手都在耶律德光的愤怒之下宣告报废。
另一边的姜怀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