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好似惊雷一道在晁广禄的脑海中炸响。
他猛然记起以前某天夜里,师父与自己二人的对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脑门子上都开始往下冒汗。
见状如此,晁匡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一年晁匡国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从小就博览群书的他,已经展现出了他成熟的一面。
城里有不少富家老爷夫人,都非常的喜欢他,认为这孩子将来绝对会大有成就,都想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他。
他松开了抓住晁广禄衣领的手,随后一言不发的跑到马厩里面,骑着马就追了出去。
三天三夜的时间,留晁广禄一人守在家中。
他的心情是煎熬的,他连睡觉都不敢合眼。
他不止一次的担忧着,万一师父和师弟都出事情了,自己该怎么办。
师父若是死了,那就是自己没有阻拦他前去九剑镇导致的。
师弟若是出了意外,那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一想到这些,晁广禄的心情,就乱作一团。
他没法冷静下来,满心满肺都是对自己的责怪。
第四天清晨,马儿的嘶鸣声将晁广禄从昏昏沉沉当中唤醒。
他急忙出门,看到一脸疲惫的晁匡国牵着马走回了马厩。
师师父呢?
晁广禄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晁匡国没有回话,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晁广禄。
将马送回了马厩里,晁匡国经过晁广禄身边回屋时,才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
倘若师父出了什么事情晁广禄,我与你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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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拎着一壶酒,庸医靠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醉眼朦胧的望着他目之所及的九剑镇。
姜赟的伤势,已经被他用鬼门针给封住了。
只要他不太过勉强自己,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现在,那个小丫鬟正在给他解释失踪的那位姑娘的事情。
偶尔能够听得到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庸医微微叹了口气。
大夫,你看上去,像是有些心事的样子啊。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庸医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那个老不死的在说话。
他哼了一声,回答道:有心事又如何?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么?
别火气这么大嘛。
关汉平微微一笑,随手将从楼下拎上来的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
不得不说,福来客栈的酒确实是美味。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人来,没人喝,酒水就这样被存放着,反而变成了口感醇厚的佳酿。
庸医转头瞥了眼关汉平,心中暗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他还是对关汉平说道:有什么事?
关汉平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一旁,摇着头道:没有啊,没什么事儿,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是想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我跟你可能没什么好聊的吧?
那可不一定。关汉平笑着说道:老夫方才听你在殿下的房间里说,你是鬼门针第三十九代传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关汉平的问题,让庸医觉得一阵莫名的不舒服。
他皱起眉头,给了一句攻击性很强的回复。
你看看你,老夫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嘛!
关汉平一脸无辜的道:老夫只不过是想问问而已,毕竟,晁天碧当年也是老夫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之一。
他是鬼门针第三十八代掌门,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是鬼门针第三十九代传人的话
晁天碧,他应该是你的师父吧?
一瞬间,庸医瞪大了眼睛。
手中的酒壶,不自觉的落在了地上。
幸好是关汉平眼疾手快,迅速伸出一条腿,用脚尖勾起那酒壶的底部,才没让酒壶落在地上摔碎。
你你
庸医的眼睛缓缓红了起来,他浑身都哆嗦着,尤其是嘴唇子哆嗦的更加厉害:你你认得你认得师父?
关汉平搞不清楚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接下来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可能,却叫关汉平也沉默下来。
你师父他关汉平声音稍显低落的道。
二十年前,师父就死了。
庸医的眼泪,从眼眶里面夺眶而出。
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声音平稳,缓缓说道:就是在这里死的,就是在九剑镇。
谁干的?关汉平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清楚庸医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因为师父他来九剑镇的时候,身体就已经非常的虚弱了。
那是他早年落下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