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是在跟您问话啊,您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一句么?”
那死太监见姜赟半晌不回应,表情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而与此同时,见到他表情变化的那小胡子,却是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
“也罢,既然您什么都不愿意说,那这个称呼就由奴婢来定吧。
殿下。”
那太监说完这话,还冲着姜赟眨了眨眼睛。
姜赟仍旧是一声不吭。
此时的他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一面是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但渔夫却还是会笑到最后。
另一面,就是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姜赟内心还是比较倾向于第二个办法,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继续撑下去了。
方才就那么一抬腿的动作,就牵扯到了自己后腰上的伤口,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就以这样的状态,还怎么跟他们俩打?更别提,自己现在的内力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体力也快要不支了。
一天下来就早上吃了一顿饭,再加上之前那场激烈的战斗,姜赟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就这样,还跟人家打架呢?
还能迈开腿逃命就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可是,姜赟心中又有些犹豫。
自己从到九剑镇以来,这些人就是踪迹全无。
所有的线索到了九剑镇就成了入海的泥牛,杳无音讯。
姜赟有些担忧,倘若这一次逃跑了,他们又不打算见自己了,那么,等到下一次在抓到他们的时候,又会是何时呢?
正因如此,姜赟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可是不放过的话,自己又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题。
不管是进,还是退,都代表着艰难的取舍。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答案就摆在面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不是每个人都像项羽那样头铁,直到在乌江边上自刎。
但是,对于姜赟来说,另一个选择的重要性也是一样的。
没人知道姜赟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但凡有人体会过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剩下的整个夜晚里的那五六个小时基本上都在盘算着如何替父亲复仇——这种感觉的话,那么他应该也可以理解姜赟的感受了。
就在姜赟思考着取舍的时候,那太监却是怒了。
身为一个没有卵蛋的人,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被人说没有卵蛋,也不是被人说不是男人,而是被人忽视。
很多人走上这条路,起因就是因为太穷活不下去,所以才选择了给自己下面来一刀,进宫去当太监。
这样一来,至少吃穿是不愁了。
而且若是能傍上一个好主子的话,以前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也都会给自己跪着磕头道歉了。
然而,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无视。
因为渴望被重视,所以才走上了这条路。
而对他的无视,就是对他最大的折辱。
姜赟现在的举动,在他看来,毫无疑问就是在侮辱他。
“你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账!”
他一生气,苍白的脸颊上就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那声音也变得尖利了不少,虽说比起在街边叉着腰当茶壶骂人的老娘们还是粗犷了一些,但那也不像是正常男人的声音。
“本来看你在大荒山八虎的手底下活了过来,还想着饶你不死,等下次有机会再收拾你。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我,我不能接受!
你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混账,我定要代你那死去的父亲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说着话,他猛的就是一掌推向了姜赟的胸口。
姜赟毫无防备,但他那玄妙的感觉却提前提醒了他。
关键时刻姜赟将胸膛往后一缩,虽然这一掌最后还是落了下来,可比起之前用整个胸膛去硬接,现在所受到的伤害明显要比之前更小一些。
可即便如此,猛的挨到这一掌后,姜赟还是觉得呼吸一窒,紧接着喉咙一甜,一边后退的同时,一口鲜血也是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后背靠在了那棵方才自己靠着的树上,姜赟捂着胸口,钻心的疼痛伴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肆虐在他的胸前。
“哼!”那太监一掌轰过来之后,见到姜赟的模样,他是冷笑一声。
紧接着,他仿佛不愿给姜赟半点的喘息机会,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推了过来。
这个太监的武功有够诡异,姜赟所见过的掌法,要么是轰轰烈烈,裹挟着一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要么就是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藏玄机。
前者像火,摧毁它所触碰到的一切。
而后者则是像水,变化无穷,叫人防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