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沁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他一句,官人这水不知烧糊了没?
差点,差点,张太岳饶是活了一个甲子依然老脸微红,讪讪应道,不过见胡沁明显好多了,也不知是自己开导起了作用,还是目睹自己和望月偷欢转移了注意力,总之是见好,心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拎起桶来还想去厨房打水,却被胡沁劈手夺了过来,说还是我来吧你先陪雪儿妹子说几句话,今日不止是奴家,她俩也吓坏了,说罢就拎了桶往后厨去了。
靠,这叫啥事儿啊?张太岳心里暗骂了句,心说女人多了真是麻烦事,自己心软又不能像大明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的不管不顾。
但病人的要求最大,既然胡沁吩咐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凑到听雪跟前,想随便安慰几句交差,但见听雪满脸羞红的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在马灯的照耀下闪着微光,绑了夹板的大腿架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更显修长,确实挺好看。
张太岳平时和听雪除了工作上一本正经说过几句外日常交流少之又少,还有点放不开,就没话找话随口来了句,
“今日天气不错啊……”
“今日天气是不错,”听雪也回了句,
这情形实在是太具喜剧效果了,两人说完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张太岳是毫无顾忌哈哈大笑,听雪则是捂着嘴吃吃轻笑,笑过后两人反倒轻松了不少,张太岳关切地问雪儿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吓着你?听雪答开始是吓着了,可自耿老出现把那伙人都放倒之后就不再怕了,有官人和官人手下众多能人志士在,雪儿以后谁都不用怕。
这话说得好,有我在是不会让人欺负到你们,张太岳大言不惭的道,听雪说话柔柔弱弱还专门挑他爱听的说,弄得他男子气概油然而生;听雪大着胆子抬头看着他又说,雪儿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太岳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雪儿也想求官人赐如夫人43型手枪一把,再请官人教授射击之法,”
没问题!等你腿好了我就教你。
正说着,胡沁和望月各拎一桶水出来了,胡沁调笑道,你俩说啥呢聊得这么开心搁后面就听到公子笑呢。张太岳笑而不语,听雪连忙解释道,刚奴家和官人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胡沁和望月瘪着嘴怪笑,明显不信,听雪大窘,却发现还真没办法解释,只能低下头去默认二女想入非非自行八卦。
洗澡的时候,张太岳突然想起颜思齐家眷的事儿,觉得倒是个给胡沁散心疗伤的好去处,就大概了说了下情况,然后试探性的问胡沁,
“我想明日一早派人去扬州府海安去接颜思齐家眷过来,沁儿可愿带队前往?也好顺便看看家乡和以往那些熟人,所谓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也是该你扬眉吐气的时候了,事情也很简单,就当游玩散心了,”
胡沁闻言楞在那里好半晌都没说话,对这提议却是明显动心了,一年前她被栽培她多年的牙婆狠心卖掉,几经辗转去到了中都凤阳,差点在花季年华就沦为整日出卖**接客的熟女,若非自己拼死抗争得贵人金忠青睐,又遇到了此生真心爱慕的小男人得以脱胎换骨重获新生,恐怕早已变作一具行尸走肉沦落风尘。
虽然她从未和张太岳提起过,其实暗藏内心深处一直有个执着的念头,就是想当面问问自己的父母,究竟自己有何过错才年仅七岁就被狠心卖掉,另外,她也想问问培养了她九年也打骂凌虐了她九年的牙婆妈妈,为何你一面教女孩子们知书识礼伤春悲秋,一边又为了几个臭钱不断地折磨凌辱她们,你的心可是铁石所铸?
一旁听雪望月也屏住呼吸停止一切动作凝神等待胡沁的回答,想来二女也有类似的遭遇和诉求。
胡沁终于长出了口气颤声答道,
“多谢官人大恩,妾身明日一早启程回扬州一游,”胡沁也知道目前川沙基地根本离不开张太岳,尤其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后面还有不少罗烂等着他处理,肯定不能陪自己一起去不免有些遗憾。
此话一出听雪和望月都满脸喜色很是兴奋,张太岳又补充道:
“我会叫耿老跟着你们,另外再给你选几个得力好手跟随,可保你们一路无恙,有耿老在,再把我的仪仗打出来,整个扬州府你完全可以撒漫行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都不用顾忌,”
胡沁闻言先是展颜一笑,进而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难以自己失声痛哭了起来。
张太岳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而是立刻抬起手挡在自己眼睛前来个“视而不见”,以往胡沁每次哭都会激起他强烈的**,这大概是朱盛葑留给他最变态的一个遗产,而此时的胡沁正是心病未愈情绪最不稳最没此类心思的时候,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变态嗜好去索求床第之欢,给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以免自己难受。
胡沁根本不用他安慰,见他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