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日日。”洛母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袁妈妈“也不过才三天而已。”
婉书也回头看了眼袁妈妈,擦了擦自己忍不住落下的眼泪,故作明媚地说道“我以后一定常常回来看望娘和父亲,必定烦得娘你恨不得将我赶出去。”
洛母知道婉书说这些实在哄自己,不让自己太过难受,她疼惜地握住婉书的手,正色道“和娘说说你在顾府的事罢,娘想听一听。”
婉书点点头,就和母亲说在自己在洛府的故事,为了避免母亲担心自己,婉书特意将第一日参拜长辈的场面说得简单而温和,好像顾府上上下下对自己极好的。
洛母听了之后容色微肃,她心知肚明顾府的情况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她心里很清楚婉书一定是在粉饰太平,反正如今也从顾府搬了出去,有顾相坐镇,想来顾府也不敢置喙丞相府的日常,心里稍稍放心之后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这夫妻间的房帷私密之事并非旁人可以置喙一二的,就算她是婉书的母亲,也要斟酌着用词和方法,免得适得其反,可是话在嘴里过了几回,洛母只问出一句“你身为当家主母,如今府里的情况你都知道吗?”
婉书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呃……女儿不清楚。”这几日顾靖萧不是带着她吃吃喝喝,就是一味地缠着她不肯放过她,她哪里有机会去熟悉府里的事务。
洛母心中一噎,想了想之后又问道“那府上的资产你有多少,店铺庄子田地,你又知道多少?”
婉书又是一阵迟疑,继续小声道“这个……女儿也不清楚。”
洛母被婉书的三不知弄得哑口无言,自婉书懂事识字的时候她就开始在教婉书如何去做一位贤惠的妻子,以后可以好好的辅佐夫君,如今可倒好,嫁过去三日,该知道的一律不知道,被夫君困在闺房里没完没了地纠缠,洛母生气得叹了一声,像是在感叹女儿没有听自己的话,迅速掌握丞相府的情况。
婉书此时也有些羞愧难当,她心里其实很想掌握丞相府的情况,但是这三日实在是太忙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丞相府的情况,她心里也很纠结,直接道“娘,您放心,我知道您的意思。”
“罢了,那你说说看,这两日你瞧你的姑爷和顾家,你可瞧出什么名堂来?”洛母自然知道婉书这两日是怎么过来的,索性换了个问题又问。
显然这个问题婉书是知道的,顾府那一大家子,嫡母深藏不露,亲戚妯娌各有想法,老太君高高在上,实在心思最难猜测。她立马挺直脊背精神奕奕地看向洛母,稍稍想了想,沉声道“娘,依我看,他和顾家如今的关系势同水火,如今是因为有孙老太君在上面压着,在能维持表面的平衡。”
“是吗?”洛母似乎是一下子来了兴趣,目光亮了起来,“你和娘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书低头沉吟片刻,将那天自己祭拜的是顾靖萧生母后再祭拜大顾夫人的事情说给洛母听,洛母听了之后果然惊讶地挑高了眉毛,诧异道“我朝向来尊崇嫡庶尊卑,而且顾相的生母到底是个庶出,她的灵位怎么可能进入顾家的族谱,除非他母亲是顾国公妻子的身份,否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婉书边听母亲发出疑问,边走到桌边替母亲倒了一杯茶,斟酌着语气,缓缓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女儿也没去问,他这个人心思深得吓人,女儿认为若是他愿意讲总是会儿讲给女儿听,我还是不要擅自去猜测的好。”
洛母点点头,接过婉书手里的茶,认真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你的夫君不同于一般夫君,他身处高位难免疑心重心里有防备,你既嫁给他,就要明白是与谁站在一起的,顾府那些人到底也只是亲戚而已,他才是你日后需要仰仗的夫君。”
婉书慎重地点头,一脸正色地坐在母亲的身边,开口道“娘你放心,女儿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洛母点点头,又道“你如今还年轻,不能明白这大家族里的肮脏与不堪,如今顾府既然有老太君在上面压着,你也清净,不用和他们来往,可是到底一个顾字劈不成两段,只怕有一天这平衡被打破了,你和顾相便不会有这样的安稳日子了,所以你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将丞相府牢牢地握在手中,别让外人钻到你和顾相之间。”
这些道理,婉书都是懂得的,出嫁之前母亲前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和顾府的人起冲突,她是新妇刚刚嫁过去,并不适宜和顾家的人闹得太僵,而且以后终归是要去丞相府别住,能维持一时的和平就尽量维持,可是这样的和平迟早是要打破的,更何况婉书在顾家仅仅一日的时间,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顾家人除了孙老太君,没有人待见顾靖萧。
婉书的心中是心疼顾靖萧的,一个庶子能够闯出如今这样的天地,他吃的苦绝对非常人可以想象。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手指缠绕着自己的衣角绕了一圈又一圈,纠结的心绪在纠缠的衣角里尽显无疑,洛母低头看着女儿此时揪着衣角的动作,眼中透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芒,笑道“你放心,你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