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陈治还帮晚晴说话,陈老夫人心里的怒火更盛,咬着牙似笑非笑道“好好好,如今你还帮着那小庶女说话,你难道忘记祖父祖母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将礼义廉耻全部抛到脑后不说,难不成还要为她忤逆祖父祖母?!”
“孙儿不敢!”
一顿家法之后,陈治浑身痛得令他脸色惨白,但是他还是一步一步,膝盖跪在地上跪走着来到祖父和祖母的面前,额头贴在地面深深地磕了个头,喘息着开口“这件事至始至终与婉晴表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先对婉晴表妹表达心情,还望祖父祖母不要怪罪婉晴表妹,所有后果孙儿一力承担……”
话都还没有说完,陈治体弱支撑不住而晕了过去,陈治母亲和陈老夫人吓得脸色巨变,立马上前将陈治从地上扶起来,喊来小厮们过来要将陈治先送回卧房中,又吩咐了其中一个去找大夫。陈老太爷本是不允许妻子和儿媳将陈治带走,岂料陈老夫人恶狠狠地凶了一句“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想将自己的孙子打死才算完是吗?”
陈老太爷被妻子噎了一句,用手掩盖面色伤感,哀恸地喊了一声“慈母多败儿啊……”陈四郎又贼兮兮地凑到陈老太爷身边提醒这情信肯定不止这一封,陈大郎怒视自己的四弟,暗自腹诽道这四弟可真是见缝插针,只要对自己无益处,他定然是想尽办法地落井下石。
陈四郎口中所说的也是陈老太爷心里所想的,他便吩咐大儿子和三儿子将陈治的书房彻彻底底地扫查一遍,果不其然,从小锦盒里找出书信,都是一些看上去感人至深、缠绵悱恻的情词情诗,陈老太爷细数之后才发现居然有十几封之多的书信,他脚下一晃,气血直接冲到脑袋里,摇晃着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悉心教导嫡孙居然会变成只会写情诗的浪荡之人!
这一封封书信全被陈老太爷甩到长子陈化的脸上,一时之间,这长房夫妻两都被陈老太爷甩过书信,陈来太爷喘着粗气道“你瞧瞧,你儿子的脑子都用在写情诗身上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去管春闱?”
陈化不敢反驳父亲的话,只轻声轻语道“治儿一向乖觉,定然是、定然是那丫头诱惑得他,才让他变成这幅样子,咱们不如找三妹妹说一说,让她早日帮那丫头定个亲,也能断了治儿的胡思乱想。”
陈老太爷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声道“哼,若是你儿子能够心志坚定,又岂会让人随意诱惑了去!”
三郎陈仪冷嘲热讽地开口道“我瞧着适才治儿为那女子,向母亲和大嫂嫂求饶的时候,可真的是心意坚定,那感情我看着都觉得深厚。”
陈化转头看向陈仪,冷冷道“三弟何以屡屡与我过不去?”
陈仪余光扫过长兄陈化,作揖拜向父亲,诚恳道“父亲明鉴,我只是为了咱们陈家的脸面,婉晴那丫头我瞧着相貌出众,举止也算得体,今日出了这样子的事,未免传出去,不如就让治儿和她——”
“不行。”陈治的父亲陈化想都没想的拒绝。
他作揖拜向父亲,低着眉目,沉沉道“父亲,治儿是咱们陈府的嫡孙,他以后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咱们的陈府,若是娶个庶女为妻,以后咱们陈府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大哥这意思是要治儿辜负婉晴丫头了?我瞧着治儿刚刚的样子,只怕不太可能罢。”
“无论如何,治儿不可能娶一个庶女做妻子。”
“你们两个别吵了。”陈老太爷抚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沉着眉眼冷冷开口。
兄弟俩立马停止了争吵安静下来等待父亲发话,陈老太爷目光斜视着地上那些散落的书信,沉默着思量了好久,才缓缓吩咐长子陈化“治儿禁足,不许他和任何人往来,至于这些书信,全部烧了,查清楚是谁替他送这些书信,查清楚之后给他笔钱,将他逐出盛京,永不许他再入京。”
陈化大喜过望,父亲这么做就是有心替治儿遮掩这件事,立马躬身应了下来“是,儿子谨听父亲的吩咐,这就去办。”
丢失这么一个可惜的机会,陈仪又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更加不满父亲母亲对长房的偏爱。
次日洛汉康回府,就收到岳父差人送给自己的信,他将信拆开来看,看完之后几乎气得吐血,狠狠地拍案而起,怒骂道“这个孽障,我还以为她现在老实本分了!原来一直都没有变好过,上次在忠远侯府闹出那么大的事,今日又和修杰闹出私相授受这等丢人的事情!居然还闹得岳父亲自写信给我,信里让我好生管教女儿晚晴,我的脸都被那孽障丢尽了!”
洛母正在帮丈夫整理脱下来的官服,听到丈夫的话之后手上的动作停住,上前几步将丈夫手里的书信抢过来,自己细细阅读一遍,越往下读,洛母的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她已经和洛汉康一般,满腹都是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婉晴拉过来狠狠仗揍一顿,一向好脾气的洛母都变得脸色阴沉,恶狠狠道“袁妈妈,去将三姑娘请过来。”
洛汉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