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全连就通过四道浮桥并整理好的队伍前进了。
嗵嗵嗵,一阵炮声响了起来,虽然训练的时候经常会进行步炮协同攻击,但这时候听到炮响还是让张佑的身体抖了一下。
“夸夸夸夸”的跑步声和甲叶摩擦的声音又在张佑的耳边响了起来,伴随的火铳连小跑着赶上来了,迅速的在全连的四角落位。
这时张佑的左手边终于有了战友,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人站在连队的左侧了!虽然他知道三排长就在他后面不远处,但他不能回头看。
后背已经湿了,额头也见了汗,张佑给自己鼓气“稳住,稳住”,一排长是全连的锚定物,张佑看着对面越来越近的敌军还在数着步子。
“30步,预备立定!”
张佑喊的嗓子都象撕破了似得,全连在他的口令下止步了。
一阵叽叽咯咯的刺耳声音响成了一片,面甲是铆合在头盔上的,虽然经常上油,可因为制作工艺的原因,摩擦的声音还是无法减轻。
平枪不是简单把长枪摘下来端平就行了的,行军队列和战斗队列的密度是不同的。
战斗队列首先要求士兵们要散开,前后保持一米,左右保持一臂的距离,不然无法发力捅刺不说,后排的枪也是伸不出去的。
随着班排长的口令,士兵迅速展开,摘下长枪端平,除了骑兵,战阵上没有那个傻瓜将领会要求士兵发动远距离冲锋的。
张佑没见过战阵,想当然的以为敌军也该象他们一样列阵。
可看到对面稀疏的阵型时他又疑惑了,这帮家伙在搞什么,都离着不过120米的距离了怎么还不整队?
林从安在部队渡河时只命令打了一轮炮,因为他感觉要多打两轮的话对面会受不了。
张佑死死盯着对面的敌人,嘴巴里的哨子一刻也不敢停歇。
“嘟,嘟,嘟嘟嘟”
排长真不是好当的,第一次吹着哨子带领战友行进时,张佑感觉没吹一会儿就头晕眼花了!
对面的敌至少比自己这边多一倍,林从安只派了两个营上来,总共也不超过2500人,可对面看着要超过6000人。
第一次战斗就要面临比自己这边多一倍的敌人,辽东新兵们个个心惊胆战,除了几个真正上阵厮杀过的前辽东老兵。
嗵嗵嗵,张佑松了一口气,终于开炮了!
张佑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行进的时候,几十门炮被推得推扛的扛纷纷在步兵的左右和后方落位了。
陆战队也伴随炮兵作为炮兵的防御力量。第一轮打响的是六磅八磅炮。
都说射击水平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发炮也是一样,这时代大部分军队对于火铳和火炮的训练都因为财力或者其他原因,存在训练不足的问题。
但杨青这里不会,不完成训练目标是会受到严厉处罚的。这些炮手不敢说开炮打到想吐,但绝对个个都是熟手。
有炮架,有望山,还有可升降炮口的摇把,100多米的平地上想让这些熟手打偏都困难。
二十多颗铁弹就这样一头扎进了东瀛步兵的阵势里!
华夏军的火炮并不是居中设置的,因为那样会阻挡步兵的行进,和现代机枪阵地在两翼设置一样,杨青也采用了这样的办法,但这样需要特别安排保护炮兵的部队。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炮弹的动能十足,一颗铁蛋怎么都能遇到四五个人才停止,二十几炮瞬间就给东瀛人带去了过百的伤亡。
前装滑膛炮两翼发射有这样一个问题,对于正面前排的伤害不足!
前排的东瀛士兵虽然听见后面嘶嚎不断,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死伤。
东瀛也不是没有炮,他们有的都是弗朗机炮之类打大铅子的小炮,但从来也没经历过这样的炮击。
不仅士兵们惊呆了,连将领也惊呆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第二轮炮击来了。
可这时候双方差不多也就**米的距离了,现在撤退不知道还要挨几炮不说,对方的士兵一逼上来就是溃败了。
等双方距离接近到六七十米的时候,臼炮开始歌唱了,臼炮发射的声音比较沉闷,咚咚咚,二十门口径22厘米的大家伙开唱了。
七八十米的距离,炮弹飞行不需要一秒,导火索设置到两秒燃烧到内装药。
东瀛的士兵们已经慌了,两轮实心弹造成的伤害其实并不特别严重,但肢体破碎,内脏横飞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更何况没死的还叫的撕心裂肺!
也就是突然一个愣神,咦,这些东西是从天上下来的,到地上就不动了!
轰……开花弹里面差不多装了一斤多黑火药,里面还有铁砂,这一炸开就不得了了!
破碎的外壳,里面还有铁砂,方圆三五米范围里一个像样的人也没有了!
乱飞的弹片削到哪里就会带走一块肢体,打在躯干上的则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