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从勇不想驳了耶山海的性子,也不想同意耶山海的想法,只是沉默如海,一时间没再说什么。但是耶山海带领的两个将领似乎都跟耶山海一个德性,只是听了耶山海的话后,就仰头哈哈狂笑了起来。
曲不华离,别速激台进入到帐中时,正看到耶真拿着药膏擦自己的身子。
耶真不愧是草原可汗最为喜爱的王子,他浑身古铜色的肌肉,鼓鼓囊囊,就像是一块块从他身体中鼓冒出来一样不但强劲有力,还充满青春气息。
只是听到掀开帘子和脚步的声音,耶真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自己古铜色肌肉上那一条条被兵器浅浅划开的口子,拿着药膏轻轻地擦拭着。
浓郁的药香味儿就在帐篷里扩散着。
曲不华离,别速激台走到案几前,先后单膝跪下,然后说道:主公,我来了。
主公。
耶真没有抬头看这两个汉子,依然低头用药膏擦着身体上的伤口,黑色药膏上很快将一条浅浅的伤口覆盖。
耶真对曲不华离,别速激台是了解的,这两个人本不是将领,只是自己部众的奴隶,但是两人长得人高马大,身高皆在二米有余,力气也很大,一个使用狼牙棒,一个使用马槊,又对骑射之术甚为的了解。于是耶真就在自己部族中选了两人为将。
你们带领二千部众中的精锐之士,在部落外等我,我擦完了药膏就出来。耶真耸动了一下肩膀子,眼睛看着肩膀子上的伤口时说道。
曲不华离,别速激台同时喏了一声,然后就起身向帐篷外走了过去。
挖完了陷马坑,这些素慎人又将陷马坑上铺上一层的草皮,然后这才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帐当中去了。
忽而纳差放出几个素慎骑兵做为探骑,然后带众素慎骑兵在耶从勇四周警戒,自己则纵马来到耶从勇身边。
耶从真举目看了一眼远方的一望无际的草原,那远方无边无际的草原上,牧羊人早就从马上下来,躺在草地上,而在他四周的羊群悠闲自在地吃着草,其间几只牧羊犬在羊群中来回地追逐嬉戏着。
耶从勇嘴角轻微撇了一下,然后面目上又恢复刚才那阴鸷的表情了,回去吃完饭,再与那小杂种一较长短。话间调转马头,耶从勇纵马上营寨中而去。
耶山海和其余的将领纷纷调转马头,跟随着耶从勇而去。
背脊上的伤口耶真看不到,他只好做罢,走到兵器架前,将衣服穿好,然后又拿了铁枪,走出了帐篷中了。
两个帐篷门口的素慎侍卫一见耶真出来,纷纷跪倒在帐篷两边上,而那只在悠闲吃着草的马儿却不看耶真一眼,头颅低垂着,目光专注在青青地草地上。
由于昨夜下过一场雨,这草叶上到目前为止,依然留存有露水的痕迹,像是一颗颗宝石一样的露水,就在草叶上,就在阳光的晃耀中熠熠生辉。
耶真走到马前,翻身上到马上,这马儿低鸣了一声,然而这耶真却不催马前行,只是将自己脑后那束得好好的头发,薅拽到了自己的胸前。
在他的头发上系着一根红头绳,红头绳上拴着一个古铜色的小铃铛,只要他轻轻地摆动头发,这古铜色的小铃铛随之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耶真当然知道这个系头发的铜铃的来历,这个铜铃是自己父亲送给他的。
在草原上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凡是头发上系着这个铜铃铛的男人,都有女人疼爱,当然这女人不一定是自己的妻子,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姐妹,这个女人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正是出于这样的传说,耶真的母亲才给他系上了铜铃铛。
耶真慢慢地将铜铃铛从自己头发上解下来,纵使如此,这铜铃铛也叮叮当当响了起来,铃铛声清脆悦耳,像是风语声,又像是姑娘哀婉的歌声。
耶真将铜铃铛端详在自己的面前,透过铃铛的缝隙,清晰可以看到里面的响锤是什么样的,一个金黄色的铜锤,就在铃铛滴溜地直转动。
送给耶真铜铃铛时,耶真的母亲跟耶真说了什么,这不得而知,但是就是看着这个铜铃铛,耶真的一双眼睛中,却慢慢地翻涌起了泪花。
他也许是感念着自己母亲的不容易,在他小时候,就曾经亲眼看见过,耶德海皮鞭子蘸凉水,挥舞着皮鞭子不断抽打自己的母亲。
只是凝视了这富有情感意义的铜铃铛数秒,耶真就将这铜铃铛揣到怀中,然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就向着营寨外而去了。
从部落中纵马而出,耶真就看到两千精锐拐子马骑兵,排列着整齐的方阵旌旗招展地等待着他,在队伍前方浑身盔甲,骑在浑身挂着盔甲马儿上的曲不华离,别速激台分别手持着马槊和狼牙棒,背脊上背着弓箭和箭囊,目视着前方。
耶真纵马从队伍的一侧绕到军阵前方,只是到了曲不华离,别速激台前,他手中的铁枪虚指着前方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