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快速跑来。
这是霍隐推荐给楚墨的,有过县令公干经验的官员。
在福城歇了一夜,与程力密谈过后,留下十门火炮的楚墨,踏上归京路途。
只要他具备实力,有着登顶可能,他知道程力就不会叛变。
这样的人,野心一旦被点燃,就如燎原之火。
这样的人也相对容易控制。
南城门上的火把光,将整个城墙轮廓描绘了出来,朦肢月色下,如同张开的口袋。
楚墨将摩托大灯熄灭,控制着车速快速接近。
这次归来楚墨有两个目的,一来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三皇子与永宁公主,另一方面则是收拢京都里被打散、打残的暗卫势力。
没有暗卫传递消息,孤悬海外就如同瞎子般,反应太慢。
“什么人?”
楚墨从空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车架,趁着守卫不注意的时候,快速推向一侧。
“没有马的车架?”
城门卫果然被吸引注意力,“下个人去瞧瞧。”
趁着放吊篮的空隙,一身夜行服的楚墨快速攀爬过城墙,消失在夜色里。
不过月余时间,一样的都城,气氛却全然不同往日。
本是人流如织的朱雀街,此际却是行人寥寥。
“某家记得这忠义酒楼可是侯府的产业啊,怎么居然被查封了?”
乔装打扮后的楚墨坐在不远处的茶肆内,朝上茶水的小二问道。
“嘘!”
店小二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看了看左右后方才小声说道“传言皇上准备禅位誉王,定远伯府的下场还用得着说吗?只可惜,百年侯府,一朝被毁,可怜,可叹呐……”
“禅位?为何是誉王?”
“客官是哪里人?”
店小二警觉的问道。
“实不相瞒,某家是来自定远关的行脚商人。”
楚墨看着店小二,小声说道。
他赌这小二,心里还有侯府。
“定远关?”
店小二大吃一惊。
他明白,这人就算不是定远伯府的人,至少也与定远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有那么一瞬间,小二的脑海里浮现城墙告示上的悬赏通告。
“客官快走吧,这京都,不宜逗留。若是让人知道您与定远伯府有关联就完了……”
“小哥是个热心人。”
楚墨笑道,“实不相瞒,某家正是定远关王猛大将军麾下斥候,来京都探听消息来着。”
“”
告诉他身份干什么?
店小二骂人的心都有了。
这不是存心坑他吗?
“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你?”
“你会吗?”
楚墨笑道。
店小二“…”
“什么忙?我可告诉你,我上有老父母,下有妻儿,断不会为你卖命。”
“那是自然。不仅不要你卖命,还能让你平白得一笔赏金……”
楚墨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什么?告发你?”
小二大吃一惊,随即惊恐的四周看了眼,发现没人注意后,这才惊魂初定般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记住了,一定要找到京都府捕头袁重信,否则,宁可不报。”
楚墨知道,宋廉早已递上辞呈,称病卧床。
“这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吃食。不多,一点心意。”
楚墨丢了一把铜币在桌上。
倒不是他小气,只是不希望连累到小二。
这几日里,他基本确定,侯府那些或伤的,或被抓的暗卫与府兵连同一些与侯府往来甚密之人,都被打入了京都府衙大牢。
他得进大牢看看。
而作为定远关细作被抓,无疑是最快最直接的方式。
“某家住在朱雀街酒楼。”
楚墨交代完后起身。
“你这小二,毛手毛脚的,能干啥子呦?”
楚墨眨了眨眼,歉意一笑后,一把将小二推倒在地。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
正在算账的掌柜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这样,茶水算小店请的如何?”
“某家差你这点茶水吗钱吗?”
楚墨从怀里摸出一锭纹银丢在桌上,冷笑着说道。
“是是是,客官自是不缺银钱的,不过是小店一点心意罢了……您也知道,如今京都形势不同以往,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让一步如何?
否则将巡城兵丁惹来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掌柜的话软中带硬。
“真是晦气。”
楚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容后,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