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也是走江湖的,自然不会惧怕陆域,他挺直了身体,毫无惧色地回道“你若是没有心虚,何妨搜一搜?莫非你心虚?”
王老大的话音一落,一旁的小夫妻站了出来“是不是搜了之后,明早我们就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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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伷先带着人去二楼挨个房间搜查,孟鹤妘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大堂里,左手腕上的咬伤开始一点点发痒,好像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皮肉里一点点地啃咬。
“孟姑娘。”
孟鹤妘一抬头,对上张碧云那张娇艳欲滴的俏丽面容,有点惊讶,但又好像没那么惊讶。
她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儿?”
张碧玉在她对面落座,指了指她的左手腕“我见你手腕被蝙蝠咬伤了。这是我家中祖传的祛毒膏,你试试?”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只白釉瓷瓶放到孟鹤妘面前。
孟鹤妘低头看了眼张碧云放在她面前的白釉瓷瓶,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带了解毒的膏药。”
张碧云被拒,脸色微微发白“孟姑娘不别介怀,我与裴公子……”
孟鹤妘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她的话“张小姐,我真没介怀,如果我想知道什么,我自可以去问裴伷先。”
画本子里这种挑拨离间的心机女配多了去了,她自然不会上当。
张碧云脸色一沉,握着白釉瓷瓶的手微微发抖。
孟鹤妘偷瞄了她一眼,好怕她把瓷瓶砸自己脑门上。
等了好一会儿,该落在脑门上的瓷瓶没砸下来,孟鹤妘偷偷抬眼,张碧云已经站起身,一脸遗憾地说“那我就不打扰孟姑娘了。”
这就走了?还没到一个回合呢吧!
孟鹤妘有点失望地看着张碧云转身上了二楼,感觉自己好像“斗”了个寂寞。
“看什么呢?”略微低沉的男声把她飘远的思绪拉回来,紧接着手腕一紧,一只修长的大手死死地钳住她的小手臂。
“你回来啦!搜的怎么样?”
裴伷先摇了摇头,他们把客栈所有房间都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那批丢失的镖物。
“那么多的一笔财务,怎么会平白失踪?难道是外贼?”
裴伷先低头看着她染了几点血迹的袖摆,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不上药?”
孟鹤妘正想着那批镖物,被他突然疑问,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裴伷先叹了口气,猛地拉起她的袖摆,露出一小节纤细的手腕,上面两个青紫的牙印已经开始流脓。
孟鹤妘吓了一跳,刚要抽回手,他已经微微俯身,对着她的手腕吻下来。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脸红脖子粗地叱喝“你干嘛?”
裴伷先抬眸,锐利的视线里莫名多了一丝不耐“松手。”
“我不。”孟鹤妘哭笑不得,“你不会是要给我吸毒吧!”
裴伷先脸一黑,眼中蓄起一团风暴。
孟鹤妘完全没接收到他满眼的怨念,特别善解人意地拒绝“真的,这就是普通的生物毒素,虽然刺痛,但是不致命啊!根本用不到吸毒的。”她偷偷脑补了一下裴伷先顶着两片香肠嘴的样子,喵的,画面太美,不敢看啊!
感受到她突然聚集在自己嘴唇上的灼灼视线,裴伷先不悦地皱了皱眉,一把拉下她的手从袖兜里掏出一只白釉瓷瓶“自己擦!”
所以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来?
孟鹤妘难得等到刺他几句的机会,结果目光往瓷瓶上一扫,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裴伷先,你们家的瓷瓶都是批发的?”
裴伷先微怔,狐疑地看她“这是宫中御赐的解毒药。”
“感情着你们家是专门做假药的?刚才那位张小姐拿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瓷瓶过来,怎么着,也是御赐的?”孟鹤妘心里极度不悦,说出来的话里夹着冷刀子,嗖嗖嗖地全往裴伷先身上招呼。
裴伷先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看来,抓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自顾自地咬开白釉瓷瓶的盖子,把里面的药粉洒在已经快要化脓的伤口上。
“嗯,疼!”
孟鹤妘咬牙切齿地瞪向裴伷先“轻点,轻点,疼,哎哎哎,疼!”
裴伷先哼了一声“疼才能长记性。”
“你故意的吧!”孟鹤妘吹胡子瞪眼,趁他不备,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裴伷先身子一抖,下手变重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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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蹲在墙角咬手指,突然有点后悔把孟鹤妘这狐狸精给推出来了。不过就是上个药而已,两个人搞得又是掐又是咬的,仿佛恨不能把对方给吃了。
“那姑娘,够野的啊!”云山凑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远处的两人。
木石脸一黑,一把推开他的脑袋“管你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