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二娘泪眼婆娑道:“今日晚膳后,父王在花园游玩,不料被一毒蛇所咬,没多久便是这幅模样了,眼见得就不行了。”
张士行问道:“那没找太医来看吗?”
施二娘道:“找过了,太医说没见过这种毒蛇,不知如何配药,服了一些解毒丸药,也都不管用。”
张士行道:“那要准备后事了。”
施二娘道:“我暂时封锁了消息,其他人还不知情。我想先和你把这终身大事定了再说。”
张士行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这种玩笑?”
施二娘道:“我没有开玩笑。你我终身大事一定,我便可以就任女王。”
张士行惊道:“施王若有个三长两短,不是应该施同知即位吗?”
施二娘气道:“凭什么一定是他即位,你都说了我是巾帼不让须眉,按照爪哇的规矩,女人也可以当国王的。”
张士行没好气道:“那你就去当好了,为何找我来?”
施二娘道:“我一介女流,即使当上国王,他们也不服我。我嫁给你就不同了,我当女王,你是指挥使,看哪个不服?”
张士行恍然大悟道:“你是看上我手中的职权了,并不是真的爱我。”
施二娘道:“那也不尽然。你智勇双全,为人又正直忠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但如今事情紧急,我们顾不上谈情说爱,你我今晚便成婚,待父王一去,我们立刻即位,让我弟弟措手不及。”
张士行闻言,连连摇头道:“荒唐,荒唐。我又不是你争权夺利的工具。”
正说话时,躺在床上的施进卿哼了一声,慢慢醒转。
施二娘急忙上前抓住父亲的手道:“父王,你感觉如何?好点没有?”
施进卿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到了张士行,有气无力的对他说道:“陈指挥,我快不行了。”
张士行急忙上前安慰道:“施王,你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施进卿拉着他的手道:“我要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她年过二十,仍未找到婆家,今后我要把她托付给你了,劳你费心。”
张士行脸上一红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施进卿脸上露出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罢,溘然长逝。
施二娘扑到他的身上,放声大哭。
张士行过来安慰她道:“小姐,节哀顺变。”
施二娘哽咽道:“陈智,你答应我父王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张士行脸现尴尬,道:“此事须要禀告我师父,得他恩准,方能成行。”
施二娘道:“如今情况紧急,你不能出宫,否则会泄露了消息。你既然答应了我父王,你师父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一定会同意的。你们现在就在父王的遗体前拜堂成亲,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张士行道:“这多不吉利。”
施二娘道:“红白喜事一起办,没什么不吉利的。你我就在父王面前磕三个头,就算成亲了。我这个新娘子都不嫌弃,你个大男人嫌弃什么?”
说罢,施二娘便把张士行拉过来,在施进卿的遗体前叩了三个头。
然后,施二娘站起身来,命令宫中侍卫将宫门紧闭,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进出。
侍卫们见张士行和她在一起发号施令,便都乖乖听令。
然后施二娘草诏了一封遗书,上面说由她继承旧港国王,并宣慰使之职,最后盖上施进卿的大印。
此日一早,施二娘命人召集群臣入宫。
众人上得殿来,只见施二娘端坐宝座,均不由得大吃一惊。
施济民指着他姐姐道:“姐姐,这是父王宝座,你焉能坐此,快快下来,免得被他责罚。”
施二娘冷笑一声道:“父王昨日被毒蛇所咬,不幸仙逝,他遗命我为旧港女王。我安能不可坐此。”说着,她取出那份遗书,交给众人传看。
众人看到上面有施进卿的大印,都默不作声。
施济民气急败坏道:“自古大位传男不传女,父王怎么会将王位传给你呢,这封遗书定是假的。”
施二娘道:“父王是按照爪哇规矩传给我的,我如今就是旧港女王,谁敢不服?”
众人闻言,只见丹墀之下张士行按剑而立,面无表情,便都把头低了下去。
施二娘指着张士行道:“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日我与陈指挥已经结为夫妻了。我们喜事丧事一起办,可谓两全其美。”
张士行威名素著,且又握有兵权,施济民看胳膊拧不过大腿,便低头不语了。
施二娘压服了众人,这才给施进卿举哀发丧,过了头七,便又和张士行举行了婚礼。
朱允炆等人收到消息后,不禁目瞪口呆,先是给施进卿做了一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