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崔沅虽与陆珩素未谋面,祖上也并无任何旧交,但是如果说要找一个当今朝上最不可能与贪官同流合污之人,他相信必然是陆司徒。此事凶险万分,无可信之人能假手,且容不得多加耽搁,一旦少府发现账簿丢失怀疑到自己身上,那便插翅难逃了。崔沅想来只能亲自带着账簿去一趟京师,以求千方百计见到陆司徒。
于是,崔沅回到家中便即刻收拾行装,连夜出城。为免家人知道的太多反而惹祸上身,崔沅没有对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说出此行的真正原由。
即便是昨日当着太后、陛下和陆珩的面前,崔沅也没有说出实情。因为他心中隐约怀疑自己甫至洛阳便有人要取其性命,或许正与他要揭发之事有关联。所以白日里当着诸多人的面,他生怕说出实情后被有心人听到又要生出什么祸端,索性只字不提。
及至夜里,陆珩单独提审崔沅,崔沅终于可以将积压心中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只是那唯一的物证账簿,原本藏在他随身行囊之中,命案发生之后,崔沅根本没时间处理行囊便被衙役匆匆带走。想来若是有人果真因此加害,恐怕也早已趁乱拿到了账簿,如今估计是难以再寻到了。
陆珩对崔沅的审讯直到今日清晨才结束。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陆珩一边准备崔沅案前前后后的所有案宗,一边命尚书台紧急调取整理有关蔡阳县在万丰年任上的财税巨细。待向邓绥禀明一切后,陆珩便向邓绥要了一道懿旨,他要亲赴蔡阳县,将这只败坏纲纪、丧心病狂的蛀虫揪出来。
与此同时,廷尉狱的天牢里,崔沅抬起头,看着初升的阳光从狭小的铁窗里斜射进来,照亮了整座阴暗冰冷的牢房。
两日之后,邓绥却收到了陆珩传来的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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