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br / 可如今，他方才明白，世间根本没有东西是唾手可得的，只是自己比别人更幸运一些罢。
<br /<br / 背诵到了一半，猛的觉得自己鼻子酸。
<br /<br / ……
<br /<br / 这一日，老余来见李治。
<br /<br / 老余见着李治："这样的天气，你也不多穿一件衣衫，小郎君……"
<br /<br / 他板着脸，很认真："扶余参和虫草的事，有一些蹊跷。"
<br /<br / "蹊跷，甚么蹊跷？"李治奇怪的看着老余。
<br /<br / 老余看着李治，道："这些扶余参、虫草，都是真的，而且还是大批进货，当然，还不只于此。"
<br /<br / 不只于此？
<br /<br / 李治见老余鬼鬼祟祟，就道："那还有甚么？"
<br /<br / 老余就道："还有就是市面上，一直都有人在大规模的收购生铁，用的是各种途径，这些铁器，却又不知到底送到了何处，只是这寻不到由头的生铁采购，实在让人触目惊心，数额不小。
<br /<br / 草原与吐蕃那边的商人，也有人反馈，事实上，这草原之中、高原之上的大量的铁器，其实都是此前从中原输入的。
<br /<br / 可按理来说，即便是朝廷对一些胡人会进行互市，可是交易的数额也是有所限制的，只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些铁器，实在太多了。
<br /<br / 其实不只是铁器，那些普通胡人生活必须的物资，仿佛都有输入草原，其中高句丽那儿的数额最大，其他草原各部，吐蕃、也输入了不少。
<br /<br / 甚至，老夫命人去查证的过程之中，察觉到了一个更奇怪的现象。"
<br /<br / "更奇怪的现象？"李治皱了皱眉，狐疑的看着老余。
<br /<br / 老余点头道："有一些匠人，自称自己曾去边镇修葺城墙时，就曾被人花了钱去打听关于各处关隘的情况。
<br /<br / 若是提供各城城墙的漏洞，以及某些不为人知的城防隐秘，便可得到大量的赏钱。本来，老夫以为只是一些胡商做的事，可又觉得不对劲，因为这线索往下发掘时，却很快中断了。
<br /<br / 你想想看，若是胡商拿了这些信息，当然可以销声匿迹，不必如此如履薄冰。而对方做的如此的如履薄冰，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此事牵涉到的乃是关中这边的人身上。"
<br /<br / 顿了一下，老余就又道："更蹊跷的是，前往草原、吐蕃的商人，他们开始和胡人们接洽，想做买卖，却发现对方对中原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显然并非是胡人们的性情，胡人们固然也隔三差五的与中原敌对。
<br /<br / 可他们很难会有周详的计划，可从许多的口风来看，显然这都是未雨绸缪的打算。
<br /<br / 在胡人那里，甚至还有人说，每一次若是南下侵犯中原，很多的时候，他们总能寻到绝佳的路径，好像和某些边镇商量好了似的。"
<br /<br / 老余面上露出骇然，继续道："你知道贞观初年的时候，突厥人攻入并州，掠走了五千男女，此后又洗劫了朔州，进袭太原的旧事吗？
<br /<br / 当时当今皇帝初登大宝，此事曾让关中震动了一阵子，大家所惊异的是，并州、朔州、太原等地，已接近于中原腹地了。
<br /<br / 可突厥人却如旋风一般而来侵袭如风，而各州本该城墙坚固，理应不容易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