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默默流泪,不免叹息,“罢了,依你便是!”
南希闻言,破涕一笑,觉得自己这般实在丑,忙拿帕子擦拭眼泪,“多谢师父!”
“不必谢我,时辰不早,你先回去歇着!”
郁从文摆摆手。
南希起身,福身恭恭敬敬退出屋子,才松了口气。
郁从文待南希走远,才沉沉出声,“出来!”
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慢慢从暗处走出,“见过老爷!”
“那是你的新主子,记住了么!”
“回老爷,记住了!”
新主比他想象的漂亮,更心软。
没有老爷的狠辣、无情。
“记住了便好,她是个好姑娘,我在这世上也活不了几年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孩子,我把她交给你们,以后护她周全!”
明有书玉,暗有黑龙,他有朝一日真走的突然,也不怕南希无人护着。
凤秉御倒是值得相信,但多条后路总归错不了。
“老爷放心!”
“嗯!”郁从文摆手,示意黑龙下去。
年纪大了,这么熬夜实在受不住。
黑龙应声,退出屋子后,快速隐匿到黑暗之中。
南希回到灵竹园,却是睡不着。
她已然猜到,太子府遇刺,与凤秉御肯定脱不了干系,担忧他受伤……
“姑娘,您睡吧,奴婢守着!”画媛轻声。
越是相处,几人越是感念南希是个好主子。
伺候越发尽心。
南希摇摇头,“我睡不着,拿本书给我,你们歇息去吧!”
画媛默默的去拿了书过来,坐在一边打瞌睡。
有人这么陪着,南希心口微暖,只是书中的字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心头乱纷纷,千头万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起身套了披风,开门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
天忽然下起了雨。
“……”
南希心口微微抽紧,但愿他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天渐渐亮了。
南希只觉得手脚冰凉,画媛快速跑出来,惊叫一声,“姑娘,您怎么在外面吹冷风,快屋子里去!”
又吩咐小丫鬟们打热水,去熬姜汤。
“我没事!”南希轻声。
“那也不能大意,外面太冷了,姑娘,您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是仔细些好,若是染了风寒,药可苦了!”画媛喋喋不休,眸中都是关心。
南希浅笑。
其实她早前每天都要喝一碗苦兮兮的药,因为画眉下毒,她才断了那补药,如今不喝,身子倒是康健起来。
或许是心态不一样,每日有的忙碌,没心思去悲伤秋月,愁思凄苦。
喝了热乎乎的姜汤,南希又泡了个热水澡,才开始吃早饭。
只是京城却乱了。
城门进出都要仔细盘查,就算到郁府这边,马车内也仔细搜查,任何说不出来历的人,都被抓入大牢。
贞元帝得知太子被刺杀,银票被抢,更是气的砸了茶杯,“宣太子进宫!”
太子昨夜便跪在了宫门口,又被淋了一夜的雨,这会子一瘸一拐进来,浑身湿漉漉的跪在了贞元帝面前,“父皇!”
“……”
贞元帝看着太子,眸光沉沉,“混账!”
这一句混账,不知道是在骂太子,还是在骂那偷抢银票的贼人。
贞元帝心中其实已有猜疑,可是没有证据。
“你立即去镇南王府,找你王叔,看看他怎么说!”
太子闻言抬眸。
错愕、诧异等情绪在眸中闪过,“是!”
待太子退下,贞元帝又宣了成王、正王,吩咐他们配合京兆府,禁卫军挨家挨户搜查。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木箱子被丢在了建安侯府大门口。
挑衅之意太明显。
也把建安侯府众人吓的肝胆俱碎,连忙联络京兆府。
太子来到镇南王府。
凤秉御倒是见了他,见他面容惨白,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干,凤秉御没有同情,也没有爱护,只是淡漠的说了句,“让凤城带人去看看吧!”
“王叔……”太子低唤。
很想问一句。
‘你是否都已知晓?’‘这次是你出手吗?’但这话他说不出,也不敢问。
“多谢王叔!”太子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手撑住椅子扶手,看着凤秉御,“王叔……”抿了抿唇,最终只说了句,“我先走了!”
“嗯!”凤秉御点头,朝凤城示意,凤城点头,立即去点人。
凤秉御看着太子出了镇南王府大门,便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坐在椅子上不动,嘴角轻轻的勾了一抹冷笑。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