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席是正午,所以很多客人都会上午来,也选了吉时。
丝毫错不得。
进了灵竹园,衣裳也是检查了又检查,发钗饰品更是小心翼翼,几个丫鬟伺候南希穿上,韩嬷嬷在一边仔细检查。
“姑娘紧张么?”韩嬷嬷问。
南希摇摇头,“不紧张!”
相反还比较坦然,甚至还有点激动。
有小丫鬟过来禀报,已经有客人上门,是几个师兄携家眷过来,都去了宴客厅,作为师兄、师嫂,也要帮忙招呼客人,所以来的比较早。
南希颔首,坐在一边静静等候。
“姑娘今日十分好看!”
上了大妆,又佩戴了华丽的饰品,好在南希都撑了起来,还相得益彰,人比花娇。
来的客人比较多,郁从文已经出来待客,皇亲国戚也来了不少,很多都是夫妻两人,三品官下几乎没有。
郁从文对书玉说道,“时辰快到了,去请小十!”
“是!”
郁从文招呼南端上前,与他说了几句话,指了指一边领头的三个位置,刚好是竖着的,后边还有好几排椅子。
一排排位置上,都已坐满了人,前头坐当家,后头便是他们的夫人。
丝竹声响起,众人都安静下来。
只见一袭紫色用金线绣牡丹大团花的南希迈步走进来。
她走的不疾不徐,腰杆挺的笔直,没有因为这么多人而害怕。
凤秉御这次都没能坐上首位,他的位置刚好在南端身边,接着是太子、成王、汉王、永王、正王,以及一些宗亲,另外一边的位置上都是老者,白发白须,年纪一大把,默默的打量着南希,他们后面才是朝廷官员亦是打量着这个搅动京城局势的女子。
凤秉御看着南希,紧抿的唇,微微染上笑意。
南希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上前在郁从文面前跪下,“徒儿拜见恩师!”
郁从文颔首。
书玉端了托盘上来,南希端了茶杯,递给郁从文,“师父喝茶!”
“好!”郁从文接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到托盘上。
管家立即端上另外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玉佩。
几个师兄瞧见后,心口一紧。
这可是号令郁家所有暗卫,调动钱财的信物。
“这是郁家信物,为师今日连同这郁家一起给你!”郁从文沉声。
南希抬眸,眼眶微微发红。
“你且记住,从今日起,这郁家便交给你了,以后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到你面前来争抢郁家任何!”把玉佩递上。
南希伸手接过,“多谢师父!”
小心翼翼的递给韩嬷嬷。
“起来吧!”郁从文伸手虚扶一把南希。
南希起身,知道是要去给诸位长辈敬茶。
郁从文站在身边,一个一个介绍过去。
南希福身行礼,然后敬茶,得一份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敬了长辈,便是皇亲国戚,敬凤秉御的时候,南希微微抿了抿唇,凤秉御出手倒是大方,一块血红暖玉。
就这世上,怕也寻不出几块来。
至于那些官员,压根没资格让南希去敬茶。
最后是给几位师兄、师嫂敬茶,又得了不少好东西。
南希坐在郁从文身边的位置上,端端正正,眉目温和。
“一转眼,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记得初见她时,三岁左右的小娃娃,粉雕玉琢的朝我扑过来,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师父……”郁从文说着,“书玉,去把那画拿来!”
南希一愣。
幼年的事儿,早就忘了。
书玉很快把画拿来,打开让各位长辈观赏,很简单的一副工笔画,但画中小女孩儿,是真的可爱。
这样子一副画,又是出自郁从文之手,其价值并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
“准备笔墨,让小十今日也给老夫画一幅!”郁从文沉声。
是让南希展示的机会。
南希起身,微微福身,“恩师,我先下去收拾一下,这衣裳广袖太宽,不太好作画!”
“去吧!”
很快有人抬着案桌进来,就是毛笔那也准备了几十支,更别说颜料。
不少人都在等着,等着看南希要怎么画。能不能画好,又或者把郁从文画成什么个样子?
南希去后面小厅收拾,杜鹃轻声,“姑娘紧张么?”
“不紧张!”南希笑。
她有本事,怕什么?
南希很快出来,只盯着郁从文看了片刻,便开始调色,宣纸早已经铺好,南希拿着笔略微沉思,便开始下笔。
她下笔速度极快,又流畅至极,起笔下笔毫不犹豫,郁从文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眸光慈爱,还有几分骄傲。
这是他悉心教出来的徒弟,画作上的造诣早已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