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希一惊。
惊诧出声,“那个人她……,莫非是要寻死么?”
要多心灰意冷,才会想不开寻死?
“我们去看看!”凤秉御说完,搂紧了南希的腰,运气跃出去好远。
等两人沿着脚印到悬崖边的时候,一身红衣的云真正往悬崖下丢纸钱。
她确实是不想活了。
丈夫心有所爱,所谓的情深,不过是一场戏,骗得她失去了嫁妆,暗中下的毒,让她生了一个人人唾弃的怪物,最后被人丢下阁楼摔死,却哄骗她说是从楼梯上摔落,娘家落魄,无人能为她撑腰,无人能为她做主,讨回公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烧成一捧灰,如今连给他点一盏长明灯银子都没有……
哭,早已经没了泪水。
双眸无神,额头上血肉模糊,血沿着脸颊流下,好生恐怖,嘴里念着最恶毒的诅咒,她以身为媒介,从这悬崖跳下去,诅咒那一家子全部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等等!”南希惊呼,“夫人你等等!”
云真闻言,木愣愣的回眸。
就看见一个漂亮精致、妩媚,披着大红披风的女子,被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抱在怀里,那男子眼中柔情缱绻,与那贼子虚情假意完全不同,女子正与她说话。
“夫人,人生在世,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这般跳下去,真的甘心吗?”南希问。
她虽不知道这妇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死真不能解决问题。
“……”云真看着南希。
好一会才哭泣出声,嘶哑着嗓子道,“可是除了死,我还能做什么呢?”
“身无分文,手无寸铁,我什么都做不了!”
云真哑哑哭出声,跌坐在雪地上。
“我什么都做不了!”
南希站稳,想要上前,凤秉御拉住她,“娇娇,别过去!”
“没事,有你在呢!”南希轻声,拍拍凤秉御的手臂,示意他不必担心。
慢慢上前,在云真面前蹲下,把手帕递给她,“活着,活着把失去的都找回来,你一定能做到的!”
“……”
云真忽地抬头,仿若看见希望一般,紧紧盯着南希。
想要伸手抓住南希的手,却想到自己浑身脏污,没道理玷污了如此美好的女子。
“可是我……”
“身无分文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呀,没有人手也无碍,有了银子,你还怕寻不到能为你办事的人么!”南希柔声。
拿了帕子给云真擦拭眼泪,又扯下腰间荷包,塞到她手里,“莫哭了,外面很冷的,回去吧!”
多余的话,也不再劝说。
里面银子加起来也有数十万两,不说够她用一辈子,但解燃眉之急却是足足够。
这妇人若是还想不开,想跳崖自尽,南希也不会阻拦。
起身走到凤秉御身边,温柔浅笑,“我们回吧!”
“嗯!”凤秉御柔和应声。
给南希戴好披帽,牵着她转身便走。
“姑娘!”
云真轻唤。
慢慢的站起身,又重重的跪了下去,“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云真定相报!”
南希脚步一顿,却未回头。
她从未要任何回报,今日相帮,也只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和凤秉御又去了别的地方,还摘了一大束野山楂带回去。
南希摘了一颗尝了尝,酸溜溜的,味道一般般,和早前熬煮的山楂膏,还是不一样。
不过南希找了剪刀来,剪去多余枝丫,做了两个插瓶,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余下的时间,两人便在屋子里画画、写字,南希想着要赚上一笔,便自己亲手画,凤秉御给她研墨、调色,洗笔,看他认真的样子,南希画作越发用心。
两人合作,不知不觉天便黑了……
斋菜、斋饭都已准备好,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又一起看书,屋子里静悄悄,暖意浓浓,舒适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南希打了一个哈欠,凤秉御便放下了书起身,“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
“你也是!”
目送凤秉御离开,南希才梳洗睡觉。
临睡之前,想到今日相处,抿唇浅笑。
至于那云真,她已不打算再管,横竖她能帮的,也就是给点银子,余下的还得云真自己筹谋。
凤秉御回到自己院子,便让凤忠派人去打听云真夫家、娘家之事。
云家……
二十年前,京城倒是有一云姓人家,活的好生风光,只不过这些年渐渐落败,也不知这云氏是不是那云家之人。
“是!”
凤忠应声退下。
凤秉御自己换了衣裳,歪在床头,想到南希今日的开怀笑颜,眉目也染上了柔情。
拉了被子盖住身子,闭上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