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家大门被关上。
“……”
桂依琳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会是如此?
她被反驳的无话可说,如今连解释都无人会听。
行人相互议论几句,便纷纷离去,余下看热闹的都没有。
下人去寻马车,人家车夫跟着过来,一见是桂府,问了桂依琳身份,不愿意接这活。
“这银子小的赚不了,小的还想活命呢!”驾驶马车跑的飞快。
桂依琳气的差点吐血。
更让她吐血的是,桂府侧门开了,属于她的东西,被人从桂府丢了出来。
脸面在这瞬间丢得干干净净。
她无处可去,这些东西也没办法安置。
气恨的握紧了双拳,“你们几个在这里守着,我带人去找宅院!”
她不信,她在京城就安置不下来。没了侯府、没了桂家,她就活不下去。
桂府内
桂老爷正和桂大夫人吵架,满满的责备,“你何苦与一个孩子计较,她从小没了爹娘……”
“是,我就与她计较了,她将我的女儿害的这么惨,我为什么不能计较?你若是看不惯我这做法,休妻、和离任你选!”桂大夫人怒喝,眼圈发红,泪流满面,“早年她把我推摔倒,孩子小产,你们都说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是故意,让我不要计较,如今想来,她桂依琳的恶毒,可是天生的!”
“你……”
桂老爷沉默了。
那个孩子,六个月的胎儿,落下来已经成型,还是个男孩儿,顶顶要人命的是,他还哭了两声,猫叫似的哭。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会想起那两声呢哭。
母亲为此清修,吃斋念佛,妻子为此极其不待见桂依琳,要把她送到庄子上去,是大姐说要接到侯府去,这事才算了。
但妻子对桂依琳,却是真的不闻不问,见着也从不说话,只当没有这个人。
“你何苦……”桂老爷轻声。
已是软了态度。
妻子这些年不易,家里里里外外的操持,一家子大大小小吃喝拉撒,人情客往要走,孩子们要嫁娶,嫁妆、聘礼都是她一点点攒起来。
三弟、三弟妹敬重她这个嫂子,比对他这个亲兄长还胜几分。
“我何苦,她今日这一出,不就是想学那南氏,可也不想想,人南氏占理,外面谣言沸沸扬扬,我却坚信都是真的,那姑侄两个,就不是甚好人!”桂大夫人沉声。
抬手抹泪。
想到没了的儿子,又想到女儿、侄女被退亲,又悲从心中来。
“我警告你,若是你去帮她,最好做的隐蔽些,莫要被我发现,否则你休想安宁!”桂大夫人说完,转身进了内室。
桂老爷叹息一声,他哪里就能真不管,是亲兄弟的女儿……
安平侯进宫请罪。
贞元帝看着面前的男人,说起来安平侯比他还小几岁,如今瞧着比他还苍老,背脊都弯了,贞元帝不免感慨,“既然安平侯府已没了世子爷,那赐婚便作罢吧!”
“谢皇上隆恩!”安平侯跪了下去。
老泪纵横。
提起的心才放回胸腔中。
贞元帝瞧着,心思微转,让内侍把安平侯扶起来,才叹息道,“朕本来也没打算赐婚,是秉御他进宫说起……!”贞元帝失笑,“都过去了,便不提这茬,看你身子不怎么好,回去养着,等身子好了,再来为朕分忧!”
“臣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安平侯连忙表忠心。
“嗯,下去吧!”
“臣告退!”
从养心殿出来,安平侯才彻底松了口气。
想到贞元帝的话,眸子内阴气沉沉。
如今镇南王是准备要对安平侯府出手了。那信函和两次被抢的银子,与镇南王有没有关系?
若是、若是……
安平侯背脊心发寒,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踉跄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后,咳得撕心裂肺,惶惶吩咐出声,“去,去镇南王府!”
他得去求镇南王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安平侯府
贺允谦醒来后,石榴便把府里的事情都告知他。
“水!”贺允谦低声。
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疼的紧。
石榴立即去倒了温水过来,贺允谦喝了好几杯,才继续问道,“姨娘有消息了吗?”
石榴摇摇头,眼眶里溢满了眼泪,“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贺允谦摇头,让石榴扶他坐起身,“去把衣柜里那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拿来!”
“嗯!”
石榴应声去拿了东西过来,递给贺允谦。
贺允谦打开盒子,里面是他这院子丫鬟、婆子、小厮的卖身契,还有外面五间铺子以及一个二进宅子的房契、地契,和几张大额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