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画了多久,竟画了这么多?
杜鹃立即小心翼翼的去收拾整理,见都落款了,就是没盖印章。
轻手轻脚把书房整理好,擦拭干净,画作存放在一旁。
“杜鹃?”南希在床上轻唤一声。
“姑娘,要起了么?”杜鹃走过去轻声问。
“不起呢,那些画你收拾好,盖上印章,送阿兄那边去!”南希吩咐完,裹着被子朝床内侧一滚,睡得可香甜。
杜鹃应下,给南希盖好被子,出屋子去使唤人把地龙烧旺一些,让厨房那边准备好粥汤。
“炖上一锅燕窝!”杜鹃吩咐道。
这个时候炖下去,等南希醒来刚刚好喝。
洗干净了手,去盖印章。
杜鹃看着画,觉得有几幅不太一眼,但又觉得一样,她书画造诣浅,看不太懂,反正自家姑娘画的,肯定极好。
怕拿错,送走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
荣坤昨夜没睡好,早上起得早,见杜鹃带人送画过来。
“奴婢见过大爷!”
“这么早!”
杜鹃笑,“姑娘吩咐奴婢把画作送过来,怕大爷早上出去得早!”
荣坤让小厮收下,杜鹃福身行礼便离开了。多的也不言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送画作,荣大爷知道怎么做。
荣坤看着小厮手里的画桶,“去备马车吧!”
“是!”
等童丹娘派人过来询问,荣坤已经出府去书画铺子那边了。
童丹娘抿了抿唇,又派人去南希那边,得知南希还未起来。
“……”童丹娘愣了一会。
贴身丫鬟看不下去,嘀咕道,“这南姑娘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未起……”
“你住嘴!”童丹娘怒喝,沉着脸警告道,“以后再妄议主子,你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这话传出去,被婆母、相公知晓,还以为她对南希有意见呢。
丫鬟被吼的一颤,连忙应声,“是!”
再不敢多嘴。
童丹娘又嘱咐了一番,“厨房那边,你去说一声,姑娘要吃什么、用什么尽量满足,不许有丝毫懈怠和推脱,谁敢使绊子,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是!”
当家主母吩咐过,厨房这边可是一点不敢耽搁。
南希院子要什么,全部满足。
翠鸟、喜鹊吩咐人把南希的东西搬上马车,送往新宅,带着人过去收拾整理,都是以前伺候南希的老人,也知道南希的爱好,不会乱成一团,等南希住进去,要用拿也方便。
和南希的温馨安逸不同,安平侯府则是水深火热。
裴姨娘遍寻不着,贺允谦烧得糊糊涂涂,贺允笙虽清醒却不能开口说话、动弹不得,安平侯拖着病体四处求医,去掮客行卖两间铺子,两间铺子卖出去,也够还南希那九十万两了。
侯夫人算是彻底失去了安平侯的信任和耐心,若不是为了贺允笙,她定被送去家庙。
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极其难听,安平侯府门口天天有人盯梢,就等着看好戏,茶楼里已经有说书人再说此事,戏楼子里也演了一出,听戏的人挤满了厅堂。
侯府内并不安生,烧伤的人有两个太严重死了,好在都是家生子,赔上一笔银子,再把其家人的卖身契给了,这事也算了了。
但万万没想到,有人狠毒,竟活生生掐死了自己的亲闺女,还被人看见揭发……
这样子的事情,捂都没捂住,又给传了出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所以,对安平侯府的事情,很多人已经下了定论。
如今就等南氏的娘家人进京,这事还得掰扯掰扯。
安平侯在外面忙乎半天回来,听到这样子的事情,扬手就给了侯夫人一巴掌。
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身子不好,好生歇着,让程姨娘掌管中馈!”
侯夫人惊怒异常,委屈不已,“一个姨娘管家,侯爷不怕人笑话!”
“那就等几日,抬了程姨娘做平妻,便无人笑话了!”安平侯说完,跨步出了主院。
走的决绝至极。
侯夫人愣了好一会,才撕心裂肺哭出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
腊八之前,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侯爷敬重、信任,可才短短几日,天翻地覆,一切不复往昔。
“都是南氏那贱人……”
好好的听话不好么,非要闹和离,如今南氏是和离了,却害的她成了这样子。
不行,不能就这样子算了。
侯夫人眼眸里闪烁着恶毒的阴谋算计。
她一定要南氏身败名裂。
侯夫人执掌侯府中馈多年,手里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下人,她喊到身边吩咐了几句,几个下人明显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