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这女人突然转变态度是为哪般,不过何知猎并不惊慌,“我的确莽撞了些,但从不干亏本买卖,入虎穴,就是要得虎子的。”
他指了指府内,清声道,“赵玄朗,您唯一的十月胎,现在要死了,只有我能救他。”
府墙上反叛起孜面面相觑,醒悟了几分,不过现在退出是死路一条,他们甚至看见何知猎对他们善意的点头——可恶!
百枝记起了这个宝贝儿子,不是因为这是她的亲骨肉,而因赵玄朗不止是十月胎,更是那个男人——她的主人种在她身上,绝不容有失的!
楚安府主人咬牙切齿,卫戍军到这最少还差大半个时辰,如果让她抓到这姓何的,她要剥了这小东西的皮与别的男人制成傀,但现在抱住十月胎为紧,身为大偃师目前身边也没有多少战力的百枝妥协道:
“你放了玄朗,我放你走。”
何知猎摇头。
“你还想怎样?”,百枝怒目而视,恰巧府中一栋瞭楼燃尽坍塌。
“本王不是说了吗?我对夫人很感兴趣。”,何知猎似笑非笑。
“找死!”,忠诚于母宗的起孜们骂道。
御湖衣美妇人李熟姜从何知猎怀中脱出,攥拳一拳打退二男,接着三步前踩又是一记横推掌将其打得倒飞而出,倒地吐血。
“别看她这样,其实是吾之兵人,共用黄庭湖,好歹现在四钱富裕,甚至胜寻常五钱武夫。”,炫耀似的,何知猎上前拍了拍美妇肩膀。
百枝恨得牙痒,怒极反笑:“好好好!你要对本尊做什么,尽管说!但本尊提醒你一句,鄙体殊之,晋王怕是驾驭不了。”
“何知猎,此女身上气运极为古怪,上黄下朱,间杂百色,不似常人,小心为上,命只有一次。”,李熟姜淡淡说。
略去美妇人言语中的钉子,何知猎依旧灿烂笑容,“无妨,夫人可尽管走过来。”
“母宗,不可!不可啊!”,起孜们纷纷劝道。
“哼,不用你们这些劣胎说与我听,本尊自有决断。”,百枝向前迈出一步。
又迈出一步,又迈出了一步,……,走到中间之时,她停住了——
“放了我儿。”
“哪个儿?你有这么多。”,何知猎讥讽,故意看向府墙上反叛起孜,又看向追随未叛之人,这些人都低头不语。
“赵,玄,朗”,楚安府主人一字一顿,满是阴毒。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要不走过来我放过赵玄朗,要不你不走过来,赵玄朗死。”
不甘心的后退一步,但下一刻她又迈开步子,十步之后走到何知猎身前,鼻息可闻。
“不愧为大彘。”,何知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故意道:“好臭啊。”
百枝闻言眼中闪过暴戾与屈辱,转身欲走。
却被一把挽住胳膊,“不想救赵玄朗了?都到了这一步,夫人你想半途而废,我也没意见。”,何知猎附耳微声。
吹得耳朵痒痒的。
“你想怎么样?”
百枝的声音开始发颤,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请楚安府主人回答我几个问题。”,何知猎婉声。
“要求太多了”,楚安府主人转过身,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放过赵玄朗,你必死无疑,现在该轮到你放了吾儿,不然玉石俱焚,奴家倒是觉得晋王为我娘俩送命不值。”
“不多,夫人绝对值得,夫人未免太轻贱自己和令郎了,何某的命倒是没那么重,这个问题很简单,你要杀我,究竟是国师之命还是魏帝之命?”
“……”
百枝眯起眼,背过身去:“当然是圣上。”
“原来如此,多谢夫人解惑”,何知猎点头。
“可以放人了吗?”,百枝捏紧了手掌。
御湖衣美妇人李熟姜收到何知猎眼色,从背兜中拿出狼骨哨子,吹了三声。
“哈哈哈哈,来了来了”
墙头上叛乱起孜向墙内拐角处看去,有一青眼子握着一端,用绳子拖着一男一女出现,向府外走出,那青眼子不就是陆亥,可为什么赵玄朗这对没死?
“陆亥,怎么回事?快点杀了赵玄朗!”,女领头愠怒。
“对啊!不杀这成什么事了!”
“你不会真是何知猎派来的吧?”
“你不杀,俺来帮你!”
说着一个胖子从墙上朝府内砸下,惊得府外隔了一堵墙的百枝心颤。
“滚远点!”,随着这声清脆如铜铃的女音传出,那胖子飞过墙头,反被扔出了楚安府,一头砸在街道上,血流如注,生死不知。
阴凰飞身站上另一侧墙头,与叛乱起孜隔门相望,起身拍了拍袖子,小姑娘对着何知猎招手,“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