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只是我丢弃的**而已。”
她又说,“可笑,你不过是被丈夫纨弄了皮囊,居然还胆敢爱上丈夫,真是愚蠢可悲,丈夫从来都是把你当成镜子,何必自欺欺人?走开,我要继续回去当镜子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爱他就足够了!”,李熟姜大喊。
绝情无欲人魔皱眉,掐腰而立,“爱吗?我早已经失去这种东西了,你怎么知道你爱他?”
“从他那天把将要离去的我抱回车内;从他与我厮磨两日,为我换御湖衣;从他抱着受伤的我哭喊;从他为我提洗澡水,为我擦伤口;从他在集市上为我选鞋,亲自给我穿;从他在小房间里捉弄我;从方才我知道我有喜了;从这些里,我爱他。”
李熟姜握着一支胳膊,“因为他对我的好,我爱他,与他怎样对我坏没有关系。”
“他已经把我们变成他的坐骑兽了,这还没有关系?”,绝情无欲人魔疑惑不解地问。
“这是他为了救我。”,李熟姜辩解。
“没有你那一剑,我也用不着他救,况且他救我,也不过是为了这身皮囊罢了。”,绝情无欲人魔摇头。
李熟姜不语,似乎默认。
“你爱桂克舒吗?你把他吃了,你爱你曾经的夫君吗?”,绝情无欲人魔突然有问。
慌了神,李熟姜不知所措,这命中了她的死穴。
“哈哈哈哈,愚蠢的笨蛋,你只不过是怯懦的胆小鬼!嚷嚷什么爱就行了,实则是你不敢承认你的不忠!”,绝情无欲人魔大笑。
“不是这样的,我爱过夫君,可我现在不爱他了,我爱的是何知猎!”,李熟姜咬紧下唇。
“那我打个赌好了。”,绝情无欲人魔贴近李熟姜,“你我各退一步,我接纳你的所有,除了爱。”
李熟姜眼睛空洞起来,“赌什么?”
“就赌到最后,你是恨他还是爱他,如果是恨他的话,就是我赢了,那么到时**就要完全消失!那也将是我升入“渡”境界,吾之七情六欲啊,你对自己的爱究竟多有信心呢?要不要与我打这个赌?不堵就消失吧。”,绝情无欲人魔讲道。
“我愿意。”
**继续向上走,绝情无欲人魔则向下走,二者重合在一起,融合,发出光来,绝情无欲人魔境界不升反降,直至归于无。
这一刻李熟姜失去所有,重迎自己的归来!
显现出美妇人站在天梯中间,她突然感觉全身光溜溜地十分羞耻。
抱臂向下走,五步,六步,七步,九步……
每踏一步,李熟姜心中的仇恨、厌恶和恶心便更上一层,终于,在她落地之时,这一切爆发出来——
美妇人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呕吐。
不断地干呕,似乎是想将五脏六腑全部呕出!
横抱着吕香蛮,何知猎站在美妇人面前,俯视着李熟姜眉心那点朱藏金篆宫砂,没有感受到一点之前的魔气,显然这个女人此时已经无法被称作绝情无欲人魔了。
美妇人一直呕吐不停,期间与他对视了一眼,这眼神里,何知猎甚至感受不到一点纯净,屈辱与憎恨、仇恨与厌恶,那是他感受到的东西。
她已经成了普通人,一个家破人亡的美妇人,而且看样子她厌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何知猎和天魔宗主人秋谡。
这很正常。
看着美妇人的身躯,何知猎有些感慨自己究竟做得对不对,是不是该把李熟姜的七情六欲唤回,虽然当时只有这样才能救他。
但这个乌龟王八蛋,很显然思念那个美丽的无暇镜子。
他看向了一旁的王长秀,“王将军,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三个,不是谷客山庄的食客。”
“鄙将知晓。”,王长秀心中一紧,眼睛看向自己的身后老婆,但大小姐谷华蓉却在发呆。
“也不瞒着玉将,本王正是何知猎,令夫人身上的归冥府就是在下所为,此行一是为了楚安府招降,二是为了借道北上大魏。”
何知猎眯着桃花眼,将怀中的吕香蛮放到石桌上平躺。
“原来是晋阳王殿下……”,王长秀浑身紧绷起来,又看了看谷华蓉,后者依旧是一动不动。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则把我抓起来,投北,二是留在南朝。”
“鄙将所做之事,若还留在南朝,九族不保。”,玉将苦笑,暗暗握紧了腰挎的短剑。
“我不觉得,至少,你夫人也不觉得。”,何知猎垂眸,谷华蓉突然拔出头上金簪,向前一步,悄无声息地抵在了王长秀后颈。
“夫君,对不起。”,谷华蓉冷淡的样子,令王长秀后背发凉。
夫人叛变,一时间院中王长秀贴身的十余兵士慌了神。
“就算本王不来,再过几天,剑冢也会来,玉将,你太小看南朝剑冢的谍子了,既然投不了北,那你为何不听听本王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