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又流行烧烤,就连鸡骨架也流行用炭火烤着吃,所以本地鸡很快销罄。
原本菜馆里采用的全部是散养草鸡,味道鲜美,可是如今鸡肉供不应求了,很快饲养场里的内难也供不应求了。
因此徐家开始发迹了,成为蜀中第三富豪,而徐老头今天也偏巧在宴请一位帮他消灭了鸡瘟的季先生。
原来鸡瘟是养鸡最大的难关,它的传染性极强,消毒也无法消灭这种可怕的病毒。
而这位先生是阆泽市兽医站站长,原本是乡下是无人理睬的职业,也算是贱民职业之一。
但是随着社会观念的改变,不管是贵人贱人,只要能够赚钱就是好人。
所以兽医也是优先致富的那批人,他们凭借着医学常识,帮助百姓克服畜牧的各种传染病,挽回无数损失。
那时消毒粉还没有面世,而中原最常用的消毒药,便是石灰水了。
尤其是生石灰遇水能够产生热量的特点,在消毒中很有成效。
但是如今化学也随着西方传教士传入中原了,因此烧碱便成为许多兽医优先采用的消毒药了。
首先它配制更加方便,能够在化验室里进行量产,而消毒起来比石灰水更彻底。
季春秋正与徐寿昌在天国圣府用餐,除了冷菜花生、海蜇、秋葵,三黄鸡就是天国圣府的特色菜。
季春秋与徐老头是第一次来天国圣符,徐老头虽然新晋为蜀中第三富豪,可是为人十分低调。
季春秋皱着眉道“老先生,今天是你亲家儿子结婚,你也不去捧个场?”
老头呷着小酒,咪着眼道“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喝,别管那么多。”
季春秋听说徐俊在吕家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因此那吕家小姐仗着家里有钱,根本不将丈夫放在眼里。
而徐家没有发迹前,吕家是一百个看不起的,各种嫌弃。
举个例子说,去年徐俊新买一辆自行车,可不便宜,花了一千大洋。
十月一日那天他骑车带着妻子给丈人过生日,结果车子寄放乡邻家里,回来时被偷了。
吕老头不问青红皂白,便指着徐俊的鼻子几次三番痛骂。
他虽然富裕,可是一钱如命,听说一千大洋的崭新自行车被偷,难过得比割了他肉还要痛苦。
因为有钱,向来驱使女婿干这干哪,徐俊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所以在吕老头眼里,徐俊的地位也仅比佣人强一些而已,只是吃得好些穿得光鲜些而已。
吕老头无中生有,硬说是徐俊与人串通好,将自行车偷卖掉,还赌倒倒倒债去了。
原来徐俊年轻时曾噬赌如命,可是后来自从养鸡后,根本没空摸牌了。
而比这更过分的是,吕妻温夫人放在卧室里钱包几次三番少钱,而排队嫌疑,最后全部指向是徐俊有作案时间。
气得老头大叫大闹,说有内贼,要报官。
令吕家小姐也是恨铁不成钢,要是能够主动写休书,肯定休了他,再嫁人。
而那时写休书是男人的特权,吕家小姐也只好忍耐下来。
但是开始与丈夫冷战起来,半年多没有回去。
结果吕家又闹内贼了,吕老头简直不敢相信,明明点好的银两,准备存入钱庄生息的,竟然会少几锭元宝。
他就说女婿半夜乘家里人睡熟了来偷的,这下连吕小姐也与老头大吵起来。
后来她就留了心眼,好几次假装睡午觉,结果将内贼抓住了,竟然是父亲的通房丫头。
老头气得眼珠都红了,亲自审问,将铁条在炉火里烧得通红。
原来在共和国成立前,主人可以贩卖犯错的下人,哪怕是通房丫头,没有了价值照卖不误。
而那铁条顶端是一个“奴印”,烙在额头,以离她们逃跑。
结果通房丫头告诉老头是三公子央求她偷的,原来通房丫头自小照顾三公子,因此感情非常深。
可是那三公子自小也不学好,年纪轻轻,五毒俱全……
就在这个时候迎亲的车队来了,天国圣府门口鞭炮开始燃放。
周雨红只好躲到檐下捂着耳朵,看新娘子下车。
只见那吕二公子面色不佳,显得有点灰败,或许化妆没有化好,眼圈化得比较重。
原来新娘子在娘家各种作妖已使他妒火中烧,今天若不是姐夫徐俊带着支票,婚事也泡汤了。
所以在婚车里,两人便呕气了,互相不理睬。
底楼的食客们也对新人议论纷纷,有人叫道“这新娘也未免太富态了些。”
徐老头呷了一口酒笑道“肥点好生育,想我儿那年差点难产。”
那顾小姐不仅胖,而且面相还挺凶的,咧着嘴,冷冷看着所有人,迈着大步便向底楼走来。
急得媒婆与伴娘大叫,连忙搀她走向边门,那是直通三楼酒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