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利跟随在鲍鸿身侧,急声道:大人,能否加快速度,马贼众多,我担心主公难以抵挡。
鲍鸿脸一沉,喝道:本官领军多年,焉用你来指手划脚。郿县离你所说之地有三十里,如果急奔而去马匹疲惫,怎能杀敌。
白利道:大人恕罪,救兵如救火,大人能否先派一哨人马前去营救我家主公?
不必多言。鲍鸿冷哼一声道。若不是看在那些金子的面上,卢植的弟子太子舍人这些乱七八糟的身份自己顶多派个百八十人前去看看,哪会亲自前往。
自己率领这么多兵马出城,主要是剿平贼患,救刘宇在其次,刘宇能抵住马贼皆大欢喜,若是被马贼所杀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天高皇帝远,卢植亦拿自己没有办法。
白利急得满头大汗,要按这个行军速度,一个时辰也不定能到。急切之下白利道:大人,我家主公出京时天子委任他为观风暗使,巡查三辅民风政情,万一有失,恐怕天子怪罪。
鲍鸿一惊,天子派出八路观风使巡视天下之事他已知晓,没想到还有观风暗使。刘宇若是观风暗使,结合他天子族侄太子舍人的身份,那这个刘宇铁定是天子的亲信之人,真不容有失。
你怎么不早说,误了本官的大事。鲍鸿怒道。
白利道:天子交待不得泄露观风暗使的身份,所以小人不敢对大人言明。
天子交待,鲍鸿的脑中嗡的一响,绝不能让刘宇有失,要不然天子怪罪自己的前程堪忧。鲍鸿高声传令道:燕和,你率一百二十精骑随白利急救刘宇,本官随后就到。
马贼接连进入堡内,众人从藏身处闪出,与马贼厮杀在一起。刘宇从墩台上飞奔而下,高声吼道:都到分散开,别硬拼。
郑行跃马进入堡内,看到乱石遍地,马匹根本无法展开,被逼得四处乱跳,当即下令道:下马步战。
顾明以一敌三,边战边退,有马贼跳下马,准备向他包抄过来。刘宇朝着顾明奔去,看到吴尚身中数箭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看到周诚半边身子搭在断墙上,两只眼睛睁是大大的,看到不知是谁面朝下趴在地上。
刘宇杀过人,征讨黄巾军见过血流成河,但从未体验过亲近的人被杀,悲伤愧疚愤怒冲刷着心田。穿越已有两年,有了亲人师友部曲,有了归属和责任,刘宇渐渐地淡化了前世,活在当下带着熟悉的人奔一个未来,就像在游戏里享受快乐。
踏上争霸这条路,前途注定铺满白骨和鲜血,农庄内的那些部曲会为此死去,所以他心存愧意竭力善待,求个心安。然而顾明不同,顾明是他穿越而来结交的第一个好友,是他的一个精神依托,让他不再感觉到孤独寂寞,顾明如果死了,刘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急切紧张焦躁愤怒交杂在一起,胸口的红痣血色欲滴,双眼冒出血光,刘宇发狂般地向着顾明左侧的马贼奔去,五尺外长剑前指,一道匹练飞出。那名马贼胸口绽出血光,惨叫倒地。
顾明惊呼道:小宇,你又能发剑气了。说完,顾明也运动真气,手中长剑向对面的马贼斩去,马贼用手中刀招架,哪料预想中的撞击声没有响起,剑身轻巧地划过,刀身断折,剑丸将马贼的手臂削断。
我也能真气外显了,顾明惊喜地欢叫着,抬腿将面前的马贼踢翻,转身向右侧的马贼逼去。那马贼吓得抹头就跑,顾明箭步追上,一剑穿心。
刘宇有如杀神附体,斩风剑扬起道道血光,那些马贼吓得纷纷闪避。墩台之上,典韦热血沸腾,怒吼一声,手持铁枪直奔而下,沿途铁枪晃动,非死即伤。
郑平恰巧在典韦奔来的途中,硬着头皮摆刀相剁,刀枪碰在一处,刀脱手而飞,幸亏郑平经验丰富,连忙往旁倒地,典韦一枪扎空,也懒得再杀他,朝刘宇顾明两人身边奔去。
刘宇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大口喘着粗气,斩风剑虚张声势地挥舞着,他刚才爆发出惊人战力,那些马贼不敢逼近。
典韦奔至,刘宇气喘吁吁地道:退守到墩台上。东侧墩台尚还完好,数十阶台阶转折而上,居高容易防守,而且墩台四周残余着二尺多高的垛堞,可以避箭。
马贼从豁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去,刘宇部曲又有人伤亡。田恒进入堡内,冷笑道:逼他们聚在一处,射死他们。
刘宇心急如焚,从见到马贼算起已近一个时辰,不知道白利的救兵何时才会到来,退守墩台已经是绝路,顶多能支撑一刻钟。
望了一眼墩台外蜂拥而来的马贼,刘宇探头看了看墩台外,墩台之下没有马贼。刘宇轻声道:师兄洪飞,你们能否跃下墩台,从外往里杀。
典韦笑道:某家翻山越涧如走平地,这墩台不过三丈高,难不住我。
顾明道:应该不难。
刘宇咬牙道:你们在外牵制马贼,争取时间,若实在不行,夺马离开便是。
顾明慨然道:小宇,无非是死,顾某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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