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看着哲羽,齐泽满脑子都是昨日她杀害婢女的样子。
心里忽然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齐泽喘不过气来。
“抱歉,寒王殿下,失陪一会。”
齐泽对着牧南亭微微颔首,飞速离开。
牧南亭有些奇怪地看着齐泽的背影,但却没有追上去询问。
倒是哲羽,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来,齐道长并不欢迎我。”
“师父,你说什么傻话呢。”牧南亭转过身,“齐道长对于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放心吧,他应该只是在思考对策。”
闻言,哲羽点了点头。
另一边,齐泽回到了昨日的“案发地点”。
昨日被他捶了一拳的树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似乎在嘲笑齐泽的无能为力。
齐泽看着周围的环境,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
此刻的齐泽,只想要找一个人,好好倾诉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看方才牧南亭的模样,哲羽一咳血,他便紧张不已,若是现在他告诉牧南亭哲羽杀害了婢女,只怕牧南亭也不会相信。
思来想去,齐泽觉得唯一可以告知这件事的人,只有陌白。
只是想到这个时候或许不便叨扰陌白,齐泽便生生压下了这个冲动。
但齐泽倾诉的实在太过强烈,因此第二日一大早,齐泽就去了公爵府。
没想到公爵府的人却告知齐泽,这几日陌白回了自己的宅邸。
“那么,陌公子的宅邸在何处呢?”
齐泽还不知道陌白搬家之后,宅邸就在公爵府的旁边。
因此在门口的侍卫为齐泽指明了方向之后,齐泽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他在敲响隔壁宅邸的门时,纸鸢打开了门,上下打量着齐泽。
“我来见陌公子。你就说是齐道长,陌公子就知道了。”
齐泽站在门前,难得有些拘谨。
纸鸢看了一眼齐泽,点头道“稍等。”
随后,她一路小跑来到书房,附在陌白的耳边低声道“陌公子,齐道长来了。”
闻言,陌白抬起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
纸鸢点了点头。
“齐道长?这可真是稀客啊。”
陌白匆匆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向门前迎接齐泽。
齐泽身上还是那身熟悉的道袍,看见齐泽的一霎那,陌白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氛围,让她觉得心安。
齐泽轻笑一声“怎么,我不能够来拜访你么?好歹你这条命能够捡回来,也有我的功劳吧。”
面对齐泽的话,陌白的嘴角上扬,对着他说道“当然能了。只不过是没料到齐道长会来罢了。自从我搬到这里之后,齐道长还是第二位来府上拜访的客人呢。”
“哦?”齐泽颇感意外,“那么第一位客人,想必就是寒王殿下了吧。”
陌白摇了摇头“只怕齐道长是要失望了,第一位客人是二殿下。”
这下子,轮到齐泽感到惊讶了。
他似乎并不知道陌白和牧长泽之间的关系,还以为陌白既然是牧南亭的人,就会与牧长泽保持距离。
“齐道长不必多想,二殿下不过是来恭贺我的乔迁之喜的。”陌白像是读出了他眼中的诧异,笑着解释道,“不说这个了,齐道长今日怎么忽然来了?想来大概是有些事情要告诉我吧。”
“是。”齐泽的神色难得有些不自然,“不知道陌公子此刻可有时间,听我详细说一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陌白和纸鸢对视了一眼。
齐泽是牧南亭身边的人,难不成这件事和牧南亭有关?
“纸鸢,你去泡一壶西湖龙井来。”陌白吩咐纸鸢,随后笑着看向齐泽,“齐道长想和我说什么就尽管开口吧。”
听到陌白的这番话,齐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能在陌白这里将实情全盘托出,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救赎。
陌白拉着齐泽在凉亭之中坐下,两人相对而坐。
这和此前他们的任何一次见面都不一样,气氛也有些微妙的差别。
不多时,纸鸢便带着一壶热茶回来了。
看着齐泽有些不自在的样子,陌白对着纸鸢开口道“纸鸢,你先退下吧。我和齐道长有些话要说。”
待到纸鸢离开之后,齐泽才缓缓开了口。
他看向陌白,犹豫许久才说道“寒王殿下的师父哲羽。她杀了人。”
在齐泽说这番话之前,陌白正在斟茶,闻言,她的手轻颤了一下,一些茶水倒在了茶杯的边上。
“齐道长,你说的是真的?”
看着齐泽,陌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牧南亭的师父,是牧南亭口中他最为尊敬的人。
“我是认真的。”齐泽看着陌白,“你难道觉得我在说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