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海君突如其来的介入,卫君惊恐不已,疾呼:“尔等意欲何为?”
紧随其后的车马上仓海君一脸恭敬喊道:“你不要害怕,我是替琴女报恩而来,只可惜野王少主死了,也只能救你一人了!”
卫君以及车中的赵端皆觉得不可思议,仓海君真是个奇葩!
仓海君又喊道:“西门早被魏卒掌控,你们根本逃不出去!”
仓海君横插一杠,搅乱了严丝合缝的计划,卫君叫苦不迭,急令御者勒马停车。
仓海君见此也不得不跟着停车,怒喝卫君道:“因何停车,快些跟我走,我保你出城!”
卫君卫真一口拒绝了仓海君的好意:“多谢君子义举,我不能随你去,你快些离去吧,魏王还在城中四处捉拿你!”
仓海君一愣跳下马车,隔着车窗训斥卫君道:“能救你还有你车上的周王子,为何不跟我走?”
这种逼问,可难为死了卫君卫真,总不能说这是和信陵君设的局吧!
看到公子魏牟和吕肆所带人马即将追来,沧海君的一众人马又不离去,卫君恼怒喊道:“来人,刺客仓海君在此,别让他跑了……”
仓海君脸色大变,点指卫君呼喝道:“不识好人心,生死由他去,咱们走!”
“呸!”仓海君朝着卫君脸上唾了口浓痰,随即跳上马车绝尘而去!
卫君卫真急令御者掉转马头,随即又向西门跑去。
赵端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追兵,大将军公子魏牟所带人马依然分兵去追击仓海君,吕肆所领人马已经超越魏牟人马紧追上来。
赵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魏牟并非真正的在追击卫君,信陵君的谋划,魏王多半也知情。
卫君卫真的三辆车马在抵达西门瓮城时,被吕肆所驾的车马拦截了下来。
“君上,你跑啥呢?”吕肆跳下马车,领着一群彪悍门客来到卫君的车前笑眯眯问道:“难不成你为秦人效力?”
卫君一脸苦笑,却很诚恳的低语道:“肆兄,此事你还是莫管了,凭这几年咱们的交情,我给你透个底儿,贱下也是受人差遣,你被急着抢人,蚕室之中你是亲眼看到这小子受刑,难道你还不信你的眼睛吗?待会儿吕公以及信陵公子皆会到来,你在旁边看着就是!”
吕肆一愣,看了看车中歪躺着,深衣裤裆处一片血红的赵端,默默看了卫君一眼,拦住了身后欲要上前的一众手下。
果如卫君卫真所言,通往卫宫的大道之上,再起黄尘,果见信陵君和吕不韦一前一后亲自驾马而来。
这时正巧有一支足有百辆车马的车队从濮阳西门鱼贯而入瓮城,不大一会,瓮城之中停满了车马。
“这又是哪位封君造访卫都?”吕肆不由抬头打量入城车马诧异问道。
“乃是真正的周王子禅也!”卫君卫真淡然说道。
“啊!真的是周王子禅?”吕肆一脸不信的反问道:“何以为证?”
吕肆不屑的话音未落,从城门之中涌入一大群黑衣学子簇拥着一群笑容可掬互相揖让的白发皓首进入瓮城之中。
“他们可以为证!”
“他们都是谁啊?”吕肆望着浩浩荡荡人群中的一群气度非凡的老者,气焰顿时弱了几分。
看到那么一大群皓首老者,卫君卫真陡然气势壮了起来:“那人不是韩非公子吗?他在人群里都丝毫不显眼,你说这些老家伙们尊不尊贵?”
此时驾车而来的信陵君急急勒马,车未停稳,便跳下来,疾奔而来,对着这群人深深一揖朗声唱道:“魏氏公子朱忌,拜见邹公,荀子,庞公,甘子,石子诸位夫子!”
赵端戳破车厢的帷幔向外望去,立于瓮城之中一群头发花白发的老人,正和信陵君相对而立。
荀子听着耳熟,难道会是韩非和李斯的老师,即先秦诸子中的那宣扬人性恶的荀子?
“他们都是谁啊?”赵端好奇的弱弱问道:“王子禅在哪呢?”
卫君卫真倒吸凉气说道:“我也没见过王子禅,只认得其中的邹公,荀子,庞公,他们三人皆是天子独一无二的宗师,其他人不认得,但能和三位并肩而立,那自然是了不起的人物!”卫君又疑惑问道:“你不是王子禅弟子,如何你也不认识?”
赵端也被问愣了,连忙敷衍道:“躺着不方便,看不清人脸,这位宗师都是什么来头?”
卫君进一步介绍道:“邹公,名衍,人称谈天衍,尽言天事,学问横贯古今,无所不知!荀子,名况,曾为齐王之父王师,三为稷下学宫祭酒,门下弟子万人,如今乃是楚春申君坐上宾,庞公,名煖,魏将庞涓之孙,当世兵之大家,如今乃是赵王的坐上宾!”
三位确实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邹衍乃是阴阳五行学派的祖师爷,其学说影响后世两千年。
荀子,那就不用说了,法家之大成者韩非,日后秦帝国相邦李斯的老师。
庞煖,名声虽在后世不太显达,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