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捏捏眉心，说到底，李孝恭与他到底还有点儿血缘，他原先也是不愿当真想世人所说那般，是个没有半分恻隐之心的铁血之人，这才没有与李孝恭计较太多。

    谁知，他的一时心软，竟然给自己留了个不大不小的隐患。

    陛下，可要李靖隐晦的问了一句。

    李世民摇摇头：朕刚听到长安那些传言的时候，便已经猜过，这事儿是不是苏黎自己搞出来的。

    闻言，李靖心中更加惊诧，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替苏黎作保，可他又将李世民那番话在心里过了一圈之后，却又觉得很有可能。

    起初，朕还没有猜到苏卿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如今看来他忽然溢出一声再阴冷不过的笑：他怕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李靖和长孙无忌双双沉默下来。

    之前倭国忍者前往胜州刺杀苏卿的事情，朕也同你们说过了，你们说，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听到李世民的这一问，两人心里便都浮现出来了一个名字，只是他们却不知该怎么把那个名字说出口来。

    李世民看一眼两人：你们两个一向是玲珑心思，想来也是知道了。

    罢了，李世民脸上浮现疲累的神色：苏卿既然想自己动手，那便由他去吧。

    李靖和长孙无忌继续沉默着。

    朕倒是还真想看看，苏卿除了是个将才之外，是不是还能搅弄风云。

    李世民的这句话说得很轻，不过却还是叫李靖和长孙无忌听了个分明。

    他们两个忽然想到，李世民可能已经不仅想让苏黎只是做个守在边境的节度使了。

    可是

    历朝历代以来，从来没有封疆大吏还能兼任朝内重职的，难道李世民要在苏黎这里开一个先河了？

    想到这儿，李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辨不分明，李世民到底是真的看重苏黎，还只是想让黎来做那颗平衡朝堂的棋子。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

    李靖心下重重叹了口气，他虽然与苏黎相距甚远，却也早已将对方看做自己的至交，他实在不愿见苏黎最终会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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