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风不识这飞花渐的厉害,哈哈笑道:“你这女娃真有意思,老子如霹雳纵横天下什么刀山火海没见过。就凭几只奇形怪状,花里胡哨的飞镖,就想取我性命,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毕集真气,左手单抡镔铁巨剑,剑气纵横捭阖,“叮叮”金铁交加声不绝于耳。居然真的将飞花渐暂时挡在身外。
公输班向公输婉婉使了一个颜色,公输婉婉心领神会,道:“大姐,咱们姊妹合力只要将他制服即可。他的头儿正在带领大部队攻打咱们庄子,还要擒了他做人质呐!”
公输柔充耳不闻,一手兰花指,一手飞速捏诀,飞花渐分绕斗转,不停从各个刁钻的角度攻向苗仁风。远远望去,如一朵灿烂海莲,将苗仁风围在莲子中心,每一只飞镖都是一朵花瓣,随风摇曳,美轮美奂。
她忽然嘴角冷笑,厉声叱道:“六妹忒过心善啦!这样的强敌,还是立时去了的好!”
话音未落,翩然冲天飞起,真气毕集,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那飞花渐倏然于半空中合七为一,幻化成一柄奇异的彩色巨刀,对苗仁风雷霆怒斩。
尚隔十余丈,气浪卷涌,苗仁风已能感受到这一刀的千钧之势。心里惊骇莫名,思忖:为什么公输家的女娃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真气修为都深不可测,而且身怀神兵,比他们的兄弟不知强过多少倍!
刀声呼啸,杀气凛冽。他丝毫不敢大意,亦提振周身真气,空气缭绕蒸腾,螺旋绕转,哈哈笑道:“来的好,让我看看你究竟几斤几两!”
滔滔真气灌注镔铁巨剑,剑气森森,白光大盛,猛然旋身上撩!
刀剑相交,立时轰然震响,气浪翻飞,炸散出一圈圈彩光涟漪,煞为壮观。
仅仅半盏茶的功夫,只见苗仁风手中那道“白虹”渐渐显出裂痕,四面八方延展开来。“乒”地一声,镔铁巨剑竟然被狂霸无比的彩色奇刀劈成了碎片!
苗仁风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铜铃大眼险些没瞪射出来。这把镔铁巨剑和他征战无数,早已是其最好的伙伴,而且此剑品质不凡,属于下乘的匠品,比天下大多数的兵器都要坚利许多了。想不到竟然抵挡不住飞花渐一刀之威。
唯有公输班和公输婉婉心知这飞花渐的门道。此件神兵之所以曾是主母最爱,除了其本身的优雅,就在于它的无穷变化及对兵刃无孔不漏的破坏力上。
简而言之,公输柔最开始的七镖齐出,看似是在攻击苗仁风,实则是在探查他手中镔铁巨剑的薄弱之处,随后以镖刃之锋利循环往复切割同一处地方,一点点摧毁兵器内核的坚固,再以雷霆气劲击之则必碎。
苗仁风心思粗狂,一时之间哪里能猜到这些,被人一刀震碎手中武器还是他生平仅遇。不由得对公输柔升起一股森然惧意。
好在他身经百战,连忙用双臂挡在身前,向后飞掠。
公输柔冷冷道:“匹夫受死!”
刀势未衰,顿时又暴吐一丈余长的白色刀气,如狂飙骇浪,星河倒转,直逼苗仁风的心脏!
苗仁风没想到她方才和自己比拼真气之时,还能藏留如许刀气,含而不吐,直到自己落败,才瞬间发威。
这女子表面端庄温婉,实则真气修为比自己还高,更惊人的是,她这份阴狠的算计心思,出招之时,几乎断了对手所有生机,实在是令人胆战心寒。
灵光霍闪,苗仁风大叫道:“他奶奶的,没想到老子居然着了你的道!你是想……”
后半句话还未说完,森森刀气已至,倏然鲜血激射,甲片碎飞。苗仁风的两只手臂被生生斩断!整个人如断线纸鸢似的,摔落到正楼西面一个凸起的角上。
“受死吧”
公输柔轻叱一声,奇形彩刀霍然分散成七只飞镖,如花朵般凌空划过数道优雅的弧线,直取苗仁风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