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胤耳中突然多了道声音,侧耳一听,神情骤然变化。
;闪!;
低声提醒,顾胤快速伸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带着李丽质避开。
同一时间,数匹马从拐角冲出。
顾胤和程咬金的马没管,和突然出现的一群马撞起来,嘶鸣骤起,连带着马背上的人也摔在地上。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程咬金抓了抓脸,心想这都是什么情况?出乎意料。
;谁,到底是谁?;
愤怒的质问从摔成一团的人中传出,顾胤望过去,轻轻放下抱在怀中的李丽质,确定她站稳这才松手。
;到底是谁,居然敢在路上挡我,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人跑出来,脸上充满愤怒。
李丽质微惊:;长孙冲,你居然在长安城纵马!;
语气里带着愤怒。
冲出来质问的也愣了,长孙冲看清拐角站的人,迅速换了个神色。
;公主殿下怎的如此打扮?;
李丽质不悦地说:;你管本公主什么打扮,说,为何要在这街头纵马?你可知,站在这儿的不是我们,今日就得有人丢命!;
长孙冲心知理亏,连忙做出歉疚神色:;对不起公主,我当街纵马也是有原因的,此次是我的错,我会认罪。;
;你觉得认罪,这件事就能揭过去?;
李丽质本就对长孙冲不喜,再听这番理直气壮的话,愈发看不上他。
没本事就没本事,但是没本事却还要强装作有本事,那就太恶心了。
长孙冲心想,先不说没伤着人,就是伤着了,以他长孙家公子的身份,不过是件小事,处理了就是。
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公主也小题大做。
然而长孙冲也知道,他心里想法不能在李丽质面前道出,迅速做出自责模样。
;公主说的是,此事是我疏忽,我无视了规矩,定当自省。;
李丽质眉心紧蹙,她才不信长孙冲会自省,这些话定是糊弄她的。
这人真是罢了,之后去父皇那里说说这件事。
;你有这个想法最好,行了,看你行色匆匆,想必事情紧急,就不耽搁你时间了,走吧。;
在这之前,长孙冲会真的走,但现在,长孙冲不走了。
;公主殿下,臣刚才想过了,臣的事不急,公主安危重要,可;
他话没说完,三板斧架到了他肩膀上。
程咬金粗声粗气地说:;长孙家的小子,你是没瞧见我还是怎么的?我在这儿,有你担心公主安危的份儿?;
;程将军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也是公主的未婚夫,如何不能担心?起码,比将军更适合吧?;
长孙冲对着程咬金拱手,说出的话却让程咬金咬牙,未婚夫这个身份还真比他适合。
实话,气人!
眼看着程咬金说不出话,顾胤弹了弹袖子,微小的动静本是吸引不了谁,可偏偏场上没别的声音,立刻就把靠近的几人视线吸引过去。
;未婚夫这个身份确实比将军适合,长孙公子说的没错,不过在下有一点疑虑,还请长孙公子解惑。;
长孙冲为他的称呼恼火,却又不得不搭话:;阁下有什么疑虑?;
;婚未成,礼未过,长孙公子却称自己是公主的未婚夫,于理不合吧?;
;我二人差一点就要成婚,何来的婚未成,礼未过?;长孙冲语气里带上了愠怒。
轻笑一声,顾胤不在意长孙冲的愠怒,再次出声:;长孙公子也说的是差点,既然差点,那在规矩上可就没身份了,程将军说是吧?;
;啊,对,没礼没婚的,你没资格跑这儿来说。;
程咬金乐了,长孙冲端着公主未婚夫这个身份堵他,现在又被堵回去了,看长孙家的人出糗,他可太高兴了。
坦然迎上长孙冲愤怒的目光,顾胤气定神闲反问:;长孙公子为何要那么看着在下?难道在下说错了?;
;没错,没说错,你说的很好。;程咬金乐呵呵的接过话去,话里带上警告,;长孙冲,公主的夫婿需得她自选,可不是随便哪只小猫小狗都能蹭上来的。;
长孙冲脸青了,声音堵在喉咙里,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成亲当日逃婚本是大事,可龙椅上那位轻拿轻放,使得长安城里根本没几人敢说。
如此也造成了另一个局面,那就是长孙冲身份尴尬。
没成亲前他还能说是公主未婚夫,然而公主成亲当日逃婚,婚礼又作何说法?
说婚礼是成的,没拜堂。
说婚礼不成,那之前定下的婚约有没有用?没用就是公主和长孙冲二人没了关系,有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