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大王的靖难军中人才济济,大王本人更是不世出的军事奇才。没有我蓝清欢操心,一样可以打胜仗。”他说到这里,再次看向蓝桥,“你呀,就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论武功,其实白女……呃,我是说三嫂子不比你差多少,论聪明才智,二嫂子更是把你甩到姥姥家去了。大嫂的韧性和气势,子翼的独门剑法,还有郡主和思邈,大家谁也不是来跑龙套的。大哥别嫌我说话难听,但你只是我们手里的一个工具人罢了,主要还是柳妖女馋你身子。除去这一点,我真看不出有什么责任是需要你一个人揽下的。”
他这一番道理另辟蹊径,倒是把蓝桥说得一怔,仔细品味起他的意思来。
就连站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本雅莉,也不禁向蓝枫投以认同和赞许的目光。
蓝枫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嘿嘿一笑,话锋一转道:“其实要说痛苦是因为无能,我也时常感同身受。我空以风流自居,却总是把不到妹,看大哥左拥右抱的,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唉,好痛苦呀!”
“你痛苦个鬼!”
蓝枫“哎呦”一声,自然是被本雅莉的粉拳锤了上去。
众人经他这一打岔,因项逸轩而致的抑郁心情缓转了许多,蓝桥也在三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之下,逐渐打起精神。
他们走太平街,经竹桥绕至皇宫北面的元武门,朱清影找到一位巡夜的禁卫军士兵,亮出一面金牌道:“我是南平郡主,这是皇兄赐我的金牌,凭此牌我无需通报,可直趋皇兄寝宫。现在我有十万火急的紧急军报,请兄台立即开启宫门,让我等进宫面见皇兄。”
那士兵显然认得那块金牌,也很恭敬地朝朱清影抱拳一礼,却是面露难色:“上面有过交代,若郡主持牌进宫,准予放行。小人不敢难为郡主,放行可以,但只限于郡主一人。至于郡主的这些朋友……”
他看向蓝桥风夜菱等人,挠了挠头,虽然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朱清影回头一看,倒也明白那士兵在纠结什么。
自己这一行人,没有文官武官的官服,全是江湖人的打扮,不但都拿着各种武器,身上还沾着血。特别是风夜菱,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却拿着把重逾百斤的战戟,换了自己是这巡夜的士兵,也断然不敢放这群“危险分子”入宫。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要杀头的。
朱清影正不知该如何说服那士兵,就听花语夕道:“小兄弟,你过来一下,我也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那士兵见她笑靥如花,也不似风夜菱白雪音般拿着武器,便走近了两步。
陡然间,他只觉颈间一凉,已被一条细长的金链子缠住。
“我们进宫属实没有恶意,现在你被我胁迫,迫于无奈喊开宫门,有郡主担保,绝没有人会怪你。”花语夕把十字金翎收得一紧,沉声道:“我们深夜进宫,实有非进宫不可的理由,关系到一城百姓的安危。如果你要硬抗,我们也不怕硬闯。”
“不错。”朱清影点头道,“事后你就说是我的人逼你干的,我会和皇兄提及此事。”
那士兵摇了摇头,露出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痛苦之态,待花语夕松了松链子才道:“你们刚才说,有紧急军情,可是燕王要攻城了?”
“正是。”蓝枫接过话头。
“但为什么外城没有军报传来,反而要你们几个深夜报信?”
“因为李景隆已经背叛了皇上,打算献城讨赏!”蓝枫毫不犹豫地道,“这样的极端机密怎可能透出风声让你知道?你再犯糊涂,全城人都跟着你遭殃!”
“是,是……”那士兵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和重要,连连点头,向墙上的同伴喊话。
片刻之后,沉重的宫门终于徐徐开启。
……
“小姐受伤了!”
与此同时,在城西一座属于曹国公府产业的小楼里,李景隆、刘璟和常洪三人看着浑身浴血的柳月遥,关切地道。
“我的伤不要紧,哼,真是一群难缠的家伙。”柳月遥蹙了蹙眉,“事情有变,朱清影已识破了我们的计划,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南平郡主?”曹国公李景隆愕然道,“不是已经让张仲杰去江浦……”
“他失手了,自己也没回来。”柳月遥愤然道,“没用的东西。咱们的计划,搞不好也是从他那边露馅的。”
李景隆骇然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柳月遥“呲喇”一声,从纱裙上撕下一截,旁若无人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包一边问道:“现在有哪座城门,是你的人在控制?”
“金川门,通济门和三山门。”李景隆说完还不忘补充道,“要是除掉了朱清影,那么等到明天,所有城门应该都……”
“没发生的事,就不要说废话了。”柳月遥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