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洗月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自然是——自然是……”但具体怎么个自然是,她却嘟嘟囔囔,说也说不出来。
其实以她的经历,哪里有什么折磨人的办法,只是知道这个方息壤和方天然有血缘关系,恨屋及乌,想要迁怒罢了。
宁宣也不搭理她,再转头看向方息壤,“方会长一语不发,好有气度啊。”
“你不用讽刺我,我不是不怕死。”方息壤苍白着脸,苦笑,“我只是知晓她在吓唬我,不愿意向她服软而已。但若是你说话,我什么都会相信,也绝对不敢沉默。”
宁宣,王冬枝,玉幽子听到这里,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姚洗月眉头一竖,狠狠看了方息壤一眼,“你!”
却继续说下去。
看来她也清楚,自己武功高归高,但也就是打手,而非真正的领导者,谁都怕自己的武功,却不怕自己本人。
事实上,姚洗月当年若有领导者的才能,也不至于被方天然一手歼灭全族——须知当年大晋四面扩张,也有不少本地的妖族势力阻碍,但其中能存活下来,直至今日的也不在少数。
阳州妖狼之所以如此惨烈,一是方天然是大贤学斋的人物,不容妖孽,打定主意要将其全数歼灭;二来,就是姚洗月根本不通思变,所作所为都被方天然预料,叫他吃得死死的,连一个纯血后代也留下不来。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宁宣道,“一来,你毕竟是这位方天然的子嗣,他还有一段时间出现,咱们到时候合作无碍,若你死了,断去方家血脉,难免令他伤心,即使我要瞒住他,那莽古麻深知你的安危,说不定反而拿你的事情作文章,离间我们;二来,你刚才还隐瞒了许多东西,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一一告知我比较好,你说是吗?”
“没错,没错。”方息壤看了宁宣许久,忽然丧气道,“莽古麻一辈子没失误过,但他终究奇差一招,亲自将老祖宗送给了你……暴雪,不对,宁宣,此时此刻,你已经是大鼎战争最强的一方了。”
“棋子偶尔也会成为棋手的。”宁宣笑道,“从今天开始,我也来下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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