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是在军中。
秦禝平静下来,可话不能不说“将军,所谓敌军战线颇长,是我军的情报显示此地至彼地都发现了敌踪,未必可以作为敌军的战线由此地而延伸至彼地的证据,需防敌军暗布疑兵。”
一旁的隼斗裕太开口了“将军,我认为秦侯爷的意见是有道理的……”
忧辉陆斗微笑“隼斗裕太将军,我为你申请去秦侯爷的麾下好不好?”
语惊四座。秦禝几乎就要发作,隼斗裕太脸上青红不定,胸膛起伏。
另外两人慌了,克圭吾三郎出来打圆场“哎,这个,将军在开玩笑呢……”
忧辉陆斗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也有点着慌,换了语气“抱歉,我的玩笑总是这样蹩脚。”一阵难堪的沉默。
还是秦禝打破了僵局“将军,关于敌军的数量,我有一个小小的担心。现在西线并无大的战事,叛军兵力虽不充裕。但应该还是有能力集中兵力的;还有。东线暂时都不会有大的动作,需防叛军从东线调兵增援西线。”
忧辉陆斗摇了摇头“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那就真没什么可谈的了。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先开口的是忧辉陆斗自己“如果没有更多的意见,就照此执行,明天凌晨六点行动。”
将军们纷纷告辞,秦禝刚想离开,突然想起气的糊涂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没问。
“请问将军,我军的任务是什么?”
忧辉陆斗皮笑肉不笑“请秦侯爷担任这次行动的后备军。”
后备军?!
秦禝瞠目半晌。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第二天一早,扶桑军按时出发了。
从早上起床,秦禝就铁青着脸,呆在帐中没有出来过。
他一直坐在桌旁,腰挺得笔直,但一言不发。
早餐没吃,也没人敢劝,包括心柔。
午餐还不吃。心柔忍不住了,端了饭。怯怯地放在了他的身旁,然后站住,不肯离开,美丽的大眼睛中泪珠儿滚来滚去。
秦禝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端起来,慢慢地把饭扒了。
整个龙武军营地都弥漫着一股难耐的压抑。
下午两点钟左右,帐外突然喧哗起来,人鸣马嘶,听得卫兵大声报名“梁将军到!”
话音未落,帐帘摔起,梁熄大踏步地冲了进来,面色通红,大声道“传令兵来了……扶桑军打输了!”
秦禝霍地站了起来。
接着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搀着一个传令兵进来,秦禝吓了一跳,这个兵浑身泥浆血污,烟火熏得满面乌黑,嘴唇干裂,已全然辨不出模样。
秦禝“给他水喝!”
心柔赶忙取了水壶递过,那个兵一口气灌下了大半壶,才有声气讲述。
原来忧辉陆带领的右路军刚出发,便遭数倍于己的敌军阻击,急令中路的隼斗裕太、左路的伊织南向自己靠拢,但中、左两路军路险难行,半路又被敌军分兵阻击。终于忧辉陆斗支持不住,等不到中路军、左路军便溃败下来,开始撤退,同时下了全线撤退的命令。
秦禝飞速地转着念头忧辉陆斗的右路在三路大军中人数最多,约二万人,敌军数倍之,还有力量有效阻击中路军和左路军,那加起来得有多少兵马?
秦禝问“谁负责断后?给龙武军的命令是什么?”
传令兵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人断后,给所有部队的命令都是撤退。”
“砰!”
秦禝一拳砸在桌子上,力量是如此之大,桌子几乎砸翻过去,上面的笔墨纸张文件撒了一地。
他的面孔因暴怒而扭曲“混蛋!这么干,要全军覆没的!”
撤退有撤退的路数,谁第一个走谁第二个走,谁负责断后,讲究不比进攻少。最忌全然没有章法,一溃而散。那样敌军乘势掩杀,你就变成了黄羊、白兔,就不是撤退,而是屠杀了。
敌军随着败兵,一路追杀过来,江户城必不保。
最糟糕的是,此去江户,只有扶桑军行军的那三条路,撤退的时候,肯定哪条路去哪条路回,每条路上必都塞满潮水般溃向江户的败兵,就算龙武军意图救援,也无路可行,反会被裹成一团,无法施展,从而一起成为追兵的猎物。
真的已成死局。
秦禝的眼睛血红。
梁熄问“怎么办?我们撤不撤?”
秦禝沉声道“等一等……等我们自己的探马。”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像一年。
终于一个小时之后,探马回报左路、右路已经溃退,但中路隼斗裕太拒绝接受命令,死战不退。
那么说……中路还空着。
秦禝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