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番话,才说捻匪的事情。
“说到马贼。七八个州的兵不说,宿将大员也是济济一堂,连我那位胜四叔,也在其列。我的龙武军,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刘秉言想一想,亦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问道:“文俭,那你有什么打算?”
“刘大人,想必你也瞧出来了,龙武军跟其他的军队比起来,多少有点不同。”秦禝平静地说道,“说实话现今地方上的官军,如果只是用来打伪隋和隋匪,尽够用了,不过万一……总之我打算在江苏,替朝廷好好练一支新军。然后在依照战局伺机而动,到时候是北上驰援北军,还是南下弹压南越,亦或是剿匪,都可以从容调动”
原来是有这样的志向!刘秉言刮目相看之余,肃然起敬。“万一”之后的话,秦禝没有说,但这个新封的侯爷,已经不是当初在云河拿银子补贴部队,六品校尉了,他既然不说,刘秉言也就不问,免得问出什么彼此不便的话来。
龙武军的军械好,军纪好,这些是刘秉言知道的。不过新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呢?
对于刘秉言的问题,秦禝这样回答,“内中的关节太多,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等到回了京,我再慢慢说给刘大人听,请刘大人的指点。”
“指点不敢当,到时候,我洗耳恭听就是了。”刘秉言笑着说,“两宫和王爷要你回去,第二件事,就是要问新政!”
天已经黑透了,韩水带人把花厅四壁的烛台都点亮了,又拿温酒替了已经放凉的残酒,让秦侯爷和钦差大人秉烛夜宴,慢慢聊。
“大功克成,本该是一片祥和,也正是该借了这个势头,同心协力,振作一新的时候,”说起第二件事,刘秉言不免微微蹙眉,“可是现在倒好,明里暗里,有两股子劲,闹腾的很。”
明的那一股,闹的是权利之争,
“刘大人,难道还有人敢跟王爷过不去?”他故作吃惊地问道。
“你哪里知道那一班腐儒!”刘秉言苦笑着说,“军务政事,没见他们能有一方一略拿出来,遇见这样的事,以为是见风骨的好机会,一个个都是‘正色立朝’,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弄得两宫太后之间,都差一点生出小意见来,王爷更是天天生闷气,拿他们没有办法。”
“文俭,你在申城有实历,地方上的政务,也都办得极漂亮,所以两宫和王爷,都想听听你的。”刘秉言向秦禝交了一个底,“说实话,西边儿的和王爷两个,亦有拿你的例子,去压一压那班人的意思。”
秦禝明白了,同时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自己到京之后,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帮得上齐王的忙。
凭心而论,实行新政这件事,齐王敢于起风气之先,在一片反对声中毅然创立,已经算是很有锐气了,不过秦禝认为,他在这件事上,亦有操之过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