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叫做黄开荚,在曾继尧的幕中。与李纪德交好。有了这样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李纪德自然有底气来拿掉吴煋。
这一番李排,本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可惜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秦禝。
在秦禝来说,吴煋虽然还算“听话”。但终究不如用自己人更加得心应手,因此早就想拿杨秣去替掉他。可惜上一次。他用了保吴煋升官的的办法,想把吴煋从申城知府的位置上挤走,结果人家官倒是升了,却依然盘踞在申城不动。事后才打听到,吴煋不仅在薛穆那里使了钱,而且还以重金贿赂了吏部的官,因此把这个位子,坐得稳如泰山。
现在。有了李纪德这把刀,秦禝决心要唱一出“借刀杀人”了。
第二天,苏州也不去了,先派人把杨秣请到衙门里来。不做寒暄,直入主题:“启翁,我要用你五万银子。”
“成。”杨秣也不问为什么,沉静地答道,“五万够不够?不够还有。”
“足够了,”秦禝见他这样爽快,倒笑了起来,“我是要拿这五万银子,虎口夺食,替你去夺一个申城知府来。现在打仗,粮台的钱也紧,以后这笔钱,总可以从粮台上走账的。”
原来如此!既然秦禝说虎口夺食,那么老虎指的是谁,不问可知。
“那吴大人那里……?”
“他还是去给李大人帮办军务吧,不过申城知府台的位子是保不住了——李纪德已经上折了。”秦禝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我直说吧,他李大人想从申城把这一块肉挖走,那是做梦。”
听秦禝这样一说,杨秣也是豪气顿生,摇摇头说道:“大帅,既然是这件事,那更要我自己来花钱了,何须动用到大帅的钱?不瞒你说,我再不济,一二十万银子,还是随时可以拿得出来。”
这五万两,秦禝有所铺排。其中的两万,准备交给京中的刘秉言来分派,另外一万,准备送给李孝忠。这两笔钱,他打算让韩水带着,坐下午的船,走水路回京。
“中枢上和宫里,我自有路子,归我来办。不过总要找个人,向上面保一保你,这件事,我不能出面,须得另外找人。“
“大帅,我听你吩咐,你说该找哪个?”
“河道上有一位将军,现在正在申城。这个人是吴督抚的妻弟,人也还可靠,我来李排一下,让你跟他去接头。”
“大帅,你的意思是……”杨秣似有所悟地说。
“两广总督吴濛”秦禝点点头,说道,“咱们花两万银子,买他一个密保。”
在刘秉言和李孝忠那里花钱,自然是为杨秣铺路,但他们平时是在京里,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替杨秣说话,必须得有一个人,先从地方上把杨秣的名字报到京里。有了这样一个由头,刘秉言和李孝忠,才好施展。
按照朝制,地方大员为了叙录有功人员,或者推荐有特殊才能的人员,可以采取向朝廷保举的方式,分为明保和密保两种。
同样有一个保字,但分量却大不相同!明保是循例保举,交吏部审议记档,密保却是直递中枢处,由中枢大臣阅过密存,算是一种特重的保荐。
在秦禝来说,现在还不到跟李纪德翻脸的时候,尤其是李纪德身后还站着一个曾继尧,更是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他自己,不方便出面保举,否则不但容易引起正面的冲突,而且怕启动李纪德的猜疑,危及到辛辛苦苦埋下的暗子这条内线。
然而找人就找人,何以非得找驻节远在两广的吴濛呢?对于杨秣的这个疑问,秦禝有一个说法。
“吴濛这个人,不知你打过交道没有?”
“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杨秣回忆道,“那时他还是县令,官声似乎也平常,官运也不怎么好。直到这两年,不知怎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