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我想跟你求一个情。”钟禹廷想了一个说法,鼓足了勇气说道,“第四团,从来都是龙武军的主力,装备亦是最好的。您老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栽培我们,现在您要用人的时候,我们倒躲在申城享清福,兄弟们都说,心里面过意不去。”
“嗯,嗯,”秦禝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懂声色,问道:“那要怎么样,你们心里才过意得去?”
“卑职……卑职在想,这些日子,吴银建、姜泉他们,也都辛苦得很,还有穆埕的团也是刚刚才组建起来,”钟禹廷硬着头皮说道,“大帅,好不好让他们之中,谁在申城歇一歇,我的第四团替他们到苏州去走这一趟?”
“唔,”秦禝面无表情地说,“那还有梁熄、张旷你怎么不提?”
钟禹廷支吾着,没有说话。
秦禝叹了一口气,说道:“禹廷,你坐下。”
“卑职……”
“坐吧,我有话说。”
钟禹廷惴惴不安地坐了,等着秦禝发话。
“你是不是觉得,梁熄、张旷他们,是我从骑军中带出来的老人,因此不愿意拿他们来说事儿?”
“卑职不敢!”钟禹廷实在是这么想的,然而哪里肯承认?连忙站起身来回话。
秦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才微笑着说道:“不怕打仗,想立功,这是好事。有这样的士气,有这样的决心,隋匪哪有打不平的?可是咱们做事情,不能顾头不顾尾,我且问你,咱们的人、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都是……在申城这里来的。”
“不错!申城是什么地方?是咱们龙武军的老巢,是我秦禝的大本营。区区一个鹿城,一个苏州,打得下来固然好,打不下来又能怎样?无非是重新再来一遍。可是申城若有什么闪失,那就是要命的事情了,所以我当然要拿最好的部队,守住这一块地方,看住这个家!”秦禝拖慢了语气,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么,现在是谁在守申城啊?”
“卑职懂了!”钟禹廷激动地站起来,啪的行了一个军礼。
秦禝微微颌首,脸色转为郑重,凝视着钟禹廷,一字一句地说道:“禹廷,你要明白,从你上船的那一天起,我待你,就与张旷和梁熄,一般无二。”
“卑职明白,”钟禹廷低声说道,“禹廷愿效死力!”
这一节说通了,秦禝就要交待另外一件事了。他把钟禹廷留在申城,其实是还有要紧的事,要交给他办。
“禹廷,你原来在隋匪的水师里面,干过一阵子?”
“……是。”钟禹廷迟疑着说。这是他最忌讳的一段过往,为了这个缘故,把名字都改了,却不知大帅为何这个时候忽然提起?
“你从营里,挑上百来号人,最好是有些经验,学东西快的。”
“是。”钟禹廷复述了一遍,问道:“不知大帅要让他们做什么?”
“朝廷已经下令,调拨杭州水师进驻苏州!我想着,由你带领一队人,去哪里学习兵舰的操控和战斗之法。”
有这样的事?爱船如命的钟禹廷双眼放出光来,又惊又喜。
“大帅,”他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就算学会了,咱们……也还没有自己的船。”
“要想学会,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谈何容易?只是先尽力熟悉熟悉罢了。至于咱们自己的船……”秦禝闲闲地说,“现在固然还没有,等到年底,说不定就有了。”
大帅说有,那自然会有!而且看大帅的意思,如果有了船,是要交给自己来统带。想到自己居然有可能去指挥一只水师,钟禹廷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请大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