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黝黑的萧道士从外面回到了住处,房屋里的一个妇女连忙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了斗笠蓑衣,望向萧道士的眼神满是怯意。
这妇女是个达雅克族人,原是附近一个小部落的人,与台湾的那些生番一样有猎头的传统,
几个月前,坤甸这边的据点遭到了土著的袭击,数人身亡,恐惧弥散在整个据点,
幸好民兵连长阿炳主动出击,一举将那个达雅克小部落给捣毁了,获得了些战利品,还有几十个女奴。
这一支达雅克族的女子,结婚后会佩戴约手镯般大小的大耳环﹐把耳垂一直拉到肩膀上,有些部族的男性也这样打扮,看起来十分恐怖。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萧道士根本没有打过她们的主意,大方的赏赐给了下面的士兵与有功之人。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死活等不到黄老三他们的踪影,萧道士难免有些焦躁不安,
而且工作到现在,已不像一开始时那么多事了,天一黑便不知该干嘛,每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更恼人的是,隔壁屋就算民兵队长阿炳的房子,每天都要折腾到半宿才睡,动静还不小,
又过了一些天,萧道士实在忍耐不住,索性也给自己找了个达雅克族女人,还是个还没结过婚的,并没有将耳朵拉长,
达雅克族人也是黄种人,肤色其实比大员那边的土著还有浅一些,女人只要不拉长耳朵,还是能看的。
当晚,阿炳与一些士兵在窗外听动静,随后得意的笑道:
;俺就知道老萧忍不了几天,那女人还是专门给他留的。;
如今,这个达雅克女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船队的影子依旧是没有见到
;日你仙人板板的黄老三,下次见了,我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就不信萧!;
萧道士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又骂道:
;这鬼地方,都11月了,还整天下雨,老天也不知是不是被孙悟空的金箍棒捅了个大窟窿。;
一顿牢骚发完,萧道士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随后望着达雅克女人的肚子,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厦门时,曾跟几个懂汉语的葡萄牙商人很聊得来,知道非洲人无论男女,都黑得跟煤炭一样,
而葡萄牙在非洲有大片殖民地,许多派去殖民地的葡萄牙人,慢慢的都娶了当地的黑妞做妻子,生了许多孩子,
那时萧道士便觉得不可思议:;要是换了我,打死都不愿娶黑妞的。;
现在想想,当时的话确实说得太满了,
在这种鬼地方待就了,母猪也赛貂蝉,只要是个女的,即使是黑妞也会觉得眉清目秀的。
萧道士这时心里便有些庆幸:
;幸好这里不是非洲,弗朗机人是白人,但跟黑妞生下的子女却跟纸染了墨一样,大都也是黑的,也不知祖宗认不让。;
就在萧道士呆在那里想入非非的时候,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民兵连长阿炳的声音响起:
;老萧、老萧快出来!;
萧道士走了出去,满脸的不耐烦:
;又发生什么事了?;
阿炳气喘吁吁道:;船船来了!;
;船?什么船?;
萧道士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过来,一把抓起斗笠,连蓑衣都来不及穿,便冲入了雨幕之中去
五艘大帆船缓缓驶入了卡布阿斯河入海口附近的码头,把这目前建设得不算大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
黄老三等海军水手们纷纷走下船只,将缆绳扔给了木质码头上走过来的几名胡子拉碴、披着破旧雨衣的赛夏族码头工人,
这些工人有气无力地将每条缆绳一一系好,然后便眼巴巴地看着从船上下来的海、陆军士兵们。
;兄弟,从国内带啥东西来了?;
;兄弟,可盼到国内来人了;
;亲人啊,我们已大半年没见到过文明世界的人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海、陆军士兵下船,码头上一下子涌来了十多位士兵来,眼巴巴地看着船队中下来的众人。
;闪开,闪开!;
码头上响起了斥骂声,萧道士、阿炳连吼带骂,这才好容易地挤开一条人缝,冲到了刚下船的黄老三他们面前。
;希娘皮的,你们怎么才来啊;
萧道士哭丧着脸紧紧握住黄老三的手,不住地摇晃,
民兵连长阿炳也说:;可算盼到你们来了,再不来,咱可真的快撑不住下去了!;
以前的萧道士,穿着还是挺讲究的,颇有点得道高人的味道,
然而此时黄老三看着面前这个衣服多处破损、褪色,胡子拉碴,头发如同鸡窝一般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与之前的萧道士联系起来。
这也太寒碜了吧。
毕竟是自己失信在先,黄老三脸皮虽厚,也有些不好意思:
;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