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那些黔军士兵,季俊民郑重其事地说道。
怎么就辛苦了。丁远森坐了下来。
累,真的累啊。
浑身的骨头都似乎要散架了。
这一路上都没有觉得累,可是一旦安全了,所有的疲惫全都在一瞬间出现了!
我知道,这些兄弟都是你冒着危险救出来的。季俊民默默地说道:可惜,我这伤还没好,也帮不了你的忙。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安心养伤。丁远森笑了一下说道:等伤好了,和小鬼子斗的机会有的是!
我觉得身子已经问题了。季俊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发了一根:丁科长,你可以给我安排任务了。
可以。没想到,丁远森居然真的这么说道:我还是有一个任务给你。
你说,什么事我都能去做。
刚进来的那些伤员。丁远森点着了烟,抽了一口说道:这些人都是黔军,一直都在和日军奋战,他们的营长阵亡了,眼下一个个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和日本人玩命。
你也知道上海的大型作战已经结束,这些人贸然和日军拼命,只会白白送死,这样不值当,我的意思是,和你一样,都把他们编入到军统局第二处上海区行动科。
季俊民立刻就明白了:你的意思,让我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没错。丁远森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是军队里的,现身说法,比我直接去说要有用的多。
成啊。季俊民一口答应了下来:你没听到刚才那些兄弟说,我是中央军的,中央军的尚且都能当特务,他们这些杂牌部队有什么不能当的?
说到这里,又情不自禁的一声叹息:老实说,我过去还真的不太看得起这些杂牌军,可上海一开战,这些杂牌军,打的那是真好啊,一个个都和不要命似的,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他们哪里来的勇气?他们的表现,可一点都不逊色于咱们中央军的。
丁科长,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我一定能够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的。
丁远森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拱了拱手:拜托了!
看到丁远森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周伟龙的一颗心也顿时放了下来:我的丁大科长,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刚接到方静楠的电话,一听,你还活着,哎哟,我可是不用担心的了。
你是不知道啊,你才离开,戴先生的电话就来了,我在电话里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戴先生虽然没多说什么,可我知道,他比我还担心呢。
不管周伟龙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但至少听在耳朵里还是比较舒服的。
丁远森一个立正:职部无能,让周区长担心了。
你无能?
周伟龙也笑了:你要无能,我手下就没能做事的人了。成了,假惺惺的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小丁,坐吧。
他和丁远森坐了下来,周伟龙掏出一盒烟,自己先点了一根,接着往丁远森面前一放:抽烟,那个,在你出发之前,我听说程义明找到了你?
到底还是问到这件事了。
丁远森本来也没有准备隐瞒什么:是的,程书记找到了我,而且还给了我二十五个才培训完毕的学员,其中有一个叫裘成峰的,这一次还被我带到了月家桥,表现得还是非常出色的。
嗯,这是好事,程义明在培训学员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周伟龙接口说道:小丁啊,程义明自从从苏州回来之后,判若两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丁远森摇了摇头。
老实说,本来他还真为这件事感到奇怪,程义明为什么会好像变了一个性格一样。
只是当时急着要去月家桥,自己也没有细想这件事。
眼下既然周伟龙主动说起了这件事,丁远森也不禁留上了神。
这个程义明到了苏州之后,一直在那四处活动,想要重新回到上海,然后,再顺带着掌握上海大权。周伟龙冷笑一声说道:为此,他联系到了他昔日的同学邓文仪!
丁远森恍然大悟。
邓文仪,这可是手握重权的实权派人物啊!
他是委员长面前的大红人。黄埔一期委员长的十三太保之一。
三十年代初期,邓文仪即任委员长的主任侍从副官,任何要人想和委员长见面都要事前通过他不可,其权势之大,炙手可热。
邓文仪宠信之专,权势之高,少有出其右者,党政军要员见到他,无不毕恭毕敬,行礼问候。
邓文仪掌握的南昌行营调查课,也是委员长的特务组织之一,在1934年前同徐恩曾掌握的特工总部和戴笠掌握的特务处是鼎足而立,其分支机构亦遍布全国各都市。
在抗战爆发之前,委员长秘密地准备对日抵抗,正设法增强军力,尤其是空军军力,故命曾在德国留学深造、受德国统帅兴登堡将军所推崇的徐培根出任航空署长,凡重要航空事宜,因怕日人知悉,对国家不利,都采伪装或掩护手法,以避日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