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朕的宫中竟是有柳启佑这种恶人,朕心寒,也痛心。”赵凯文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不过所幸,真相大白,不然便冤枉了好人。”
李明德轻轻摇头。
“陛下,人心本来就复杂,不要说柳启佑,有很多人心中也是邪恶的,柳启佑是心恶胆大,所以才如此猖獗,敢给太后下毒,但是其他人,即便有恶毒的心,却没那个胆子。”
赵凯文深深叹了一口气。
“朕也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歹毒,胆大的人。”他朝李明德挥了挥手:“行吧,你赶紧接李明阳出狱吧,可是委屈他了。”
“多谢陛下。”
李明德从皇宫出来,一刻都没停,直接往牢狱去,他很揪心,心情很低落,他不知道李明阳在监狱里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他只能怪自己,千防万防,竟是没防住人心歹毒。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两面墙壁上点着烛火,牢房小小的窗口吹进了风,烛火被吹得忽明忽灭,跳跃不止,昏暗的灯火照在李明阳身上,鲜红的伤口是那么的醒目,他躺在干草之中,一动都不动,呼吸微弱。
典狱长隔着栏杆给他送饭,见他一身的伤,便给他丢了药膏进去。
李明阳浑身很痛,此刻他没任何力气,虽然很饿,可他却一点也不想动,那审问他的人,让他画押,只要画押,签了字,他就可以走,他本来想签,但上面写着大哥的名字,他虽然识得几个字,但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他诬陷大哥。
这种事情李明阳怎么能做,他抵死不从,审问他的人便没日没夜的折磨他,鞭打他,即便他几乎都绝望了,不想在活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出卖大哥。
爹说大哥是李氏的希望,他怎么能害大哥,所以他宁愿挨打,受折磨,也不愿画押,签字。
他微微睁开眼睛,铁窗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李明阳想,大哥肯定会救自己出去,只要坚持下去,他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明阳浑身都要炸裂来了,他真的很痛,蜷缩着身子,痛苦不堪,他刚刚闭上眼睛,想睡会,一盆冰冷的水直接泼向他,他痛得发抖,抖抖索索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们想,想怎么,想怎么样。”
李明阳痛苦地睁开眼眸,看着几个人凶神恶煞地围住他,将他拖了起来。
“可别怪我们,你若是老实交代了,你好,我们也好。”
“交代什么?”李明阳一面痛苦地挣扎,一面哆嗦着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谋害太后,没有。”
一个狱吏狠狠捏了住李明阳的脸。
“你还挺倔的,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你是不会松口。”
典狱长见他们几个凶巴巴的,便小声提醒
“行了,你们不要在折腾他了,等会他若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交代。”
微弱的烛火下,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一脸不屑地说道。
“杀了他,都无碍,你不要管闲事。”
典狱长邱水田看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摇头,往外走,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就可以改变的。邱水田走到外头,隔着厚厚的墙,也听到了李明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心里很纠结,也不知道怎么办,昂头看着明月,若是可以,他宁愿看不到这世间的黑暗,那就不会如此压抑了。
他不同流合污,也不想惹事上身,那只能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李明阳被几个狱吏拖到刑房,他们给李明阳伤口摸上了盐,李明阳痛得不能呼吸,嘴角微微哆嗦着,发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呜呜呜地哭。
虽然从前李家并不富裕,但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掌心肉,即便是穷苦的人,也不舍得让孩子受一丝皮肉之苦,李明阳根本没受过这种非人的折磨。
自然痛得承受不住,抽泣着,但他却没求饶,只是痛着发抽,哀嚎。
几个狱吏不耐烦了
“这小子嘴真硬,不如来点痛快的,让他直接开口。”
“还怎么样,已经用鞭子抽了,也用刑了,难道还要给他用烙刑。”
“真烦,还考虑什么,上刑。”
一商量,他们几个人纷纷行动起来,准备烙刑,正在他们沉浸在刑具的准备之中,外头传来典狱长着急的声音。
“李修撰,您不能进去。”
“滚开,凶手已经伏法,我弟弟无罪。”
李明德几乎是飞奔到了牢房,见邱水田在外头,便疯了一样冲进去,可四处都没见到李明阳,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