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板子,躺在家里休养,我得亲自去户部盯着……”
“那就长话短说吧!”李佑拿出名单来,当即说了自己的打算。
“裁撤下人?咱们堂堂丞相府,不能失了威仪!”
“岳父大人,小婿裁撤的是身世不明,品行有问题的仆人,难道你还想府中再出一个王四海吗?”
胡惟庸顿时警醒,咬牙说:“王四海那个狗奴才,害死了靖儿,确实该引以为鉴,你放手去做吧!”
姨太太挑了挑柳叶眉,难得同意李佑一回:“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打算了,下人们品行如何先不说,府里开支捉襟见肘,快到拆东墙补西墙的地步啦。”
姨太太管着账,最明白府里的经济状况,时常抱怨钱不够用。
大明朝的官员俸禄太低,这是众所周知的。胡惟庸贵为一品宰相,每个月也只有八十七石米,而李佑先前才是个从六品试百户,俸禄更加少得可怜。
可府里养着好几十个下人,又得周济一下胡家族人,确实非常拮据。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丞相府也缺钱哪!
提到缺钱,胡惟庸老脸红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再说一遍,咱们府里裁撤下人,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为了防范小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姨太太妙目横斜,瞅了胡惟庸一眼。
李佑坐到椅子上,喊道:“吴婶,你进来!”
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妇女一叠声回应着,点头哈腰走进厅堂里来,给主子们请了安,自然而然站到姨太太身边,高高扬起下巴。
李佑冷声道:“站到中间来,谁让你挨着主子站立的?吴婶,你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然后出府去吧。”
“李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吴婶问道。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被裁撤了!”
“凭什么?”吴婶全不顾身份了,扯着嗓子喊道,“我跟随姨太太多年,在府里勤勤恳恳做事,凭什么赶我走?”
“聒噪!”李佑呵斥一句,撇撇嘴道,“就凭你方才进厅堂,先迈的是左腿。”
这也是理由?
吴婶晕乎乎的,回过神急忙跑出厅堂,先迈出右腿,重又走进来。
“呵,你这一回先迈右腿,被裁撤了!”
“李姑爷,我到底该迈哪条腿啊?”吴婶凌乱了。
“你该两只腿一起迈,有多远走多远,立即离开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