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一起死。”姜武提刀，怒喝一声。</p

    “愚蠢。他不敢杀我，你快走。”顾语此刻回忆起，顾言为何说他蠢笨，莽撞出手，损兵折将，不仅对大局无义，反而给虎牙山带来毁灭性的打击。</p

    “姜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p

    顾语心中哀叹，心知无法劝说姜武逃跑。两人对视之后，一左一右，准备夹击慕寒。</p

    慕寒目光淡漠，闲庭信步，抬手间便将二人的攻势化解。反观顾语、姜武，久攻不下，已渐露疲态。</p

    慕寒嘴角一勾，抓住间隙，一拳轰在姜武肋下，姜武跌飞出去，数根肋骨应声断裂，面色一白晕死过去。</p

    顾语怒急攻心，不退反进，飞身人剑合一，刺向慕寒眉心。慕寒双指并拢，夹住剑尖，任由顾语用力，剑尖离慕寒眉心一寸距离，纹丝不动。</p

    慕寒冷冷凝视，利剑断裂。</p

    于此同时，他眼中冷芒一闪，将断裂的剑尖甩了出去，剑尖瞬间穿过顾语的肩膀，钉在崖壁上，发出嗡嗡嗡的剑鸣声。</p

    顾语口喷鲜血，伤上加伤，跌坐在地，四肢冰凉。</p

    反观战局，匪寇死伤无数，剩余的围靠在一起，已被杀红眼的兵将们逼到角落，个个胆寒心惊。</p

    顾语心中悲凉，悔之晚矣。</p

    聂琰呼出一口浊气，久悬的大石在心中落地，目光落在于兴身上，心道，骂人果然是一门艺术。</p

    殊不知，是顾语给聂琰开了一道门。</p

    二当家被擒，姜武生死不知，剩余匪寇已无力再战，纷纷弃兵刃归降。聂琰悄然松了口气，现在有两名人质在手，交换乔薰衣，已经搓搓有余。</p

    对方只要不想鱼死网破，离开虎牙山应该不是难事。</p

    命人打扫战场的同时，于兴并未有一丝松懈，下山的路被封死，望崖峰未曾全部出动，此时若让天都峰趁虚而入，他们依旧性命堪忧。</p

    ……</p

    天都峰，峰顶。</p

    得知顾语擅自下山迎敌，顾言便已猜到结局。</p

    本欲温水煮青蛙，待到聂琰等人心生绝望，难以招架之时，他再出面与之周旋。到时候，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可惜，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全盘计划，被顾语彻底打乱。</p

    他虽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p

    “乔小姐，在这山上，可还住的习惯？”顾言不请自来，言行举止，彬彬有礼。</p

    乔薰衣还礼，“心不在此，何来习不习惯？”</p

    “很快，小姐便可与聂大人相见了。”顾言不以为意，脸上笑意蛊然。</p

    “比我想象中，要早了一些。”乔薰衣冰雪聪慧，虽有众多疑惑，却也知道顾言按兵不动，是为何意。</p

    “果真瞒不过小姐，小姐可单独聊几句？”</p

    顾言扫了小蝶一眼，目光落在乔薰衣脸上，小蝶微微一愣，忧心自家小姐的安危，本欲出口反驳，被乔薰衣打断，</p

    “大当家若有心要害我们，也不会等到今日。”</p

    小蝶心如明镜，颔首之后瞪了顾言一眼，仿佛在说，若敢对我家小姐不敬，本丫鬟便与你拼命。</p

    顾言摇头苦笑，“这丫头倒是忠心。”</p

    “大当家言笑了。”</p

    顾言不置可否，目光幽幽，满腹哀愁，却不知如何谈起。乔薰衣美目闪亮，薄唇轻启，试探问道：</p

    “大当家应该是在默许小女子休书求救之时，便胸有定策了吧？”</p

    顾言摇头，又点头，“是，也不是。正确说来，应该是在得知小姐的未婚夫婿是聂大人之后。”</p

    “有何区别？”</p

    乔薰衣蹙眉，不明白这与聂琰有何关系。</p

    顾言笑道：“小姐，可有兴趣听听顾某的故事？”</p

    “愿闻其耳。”</p

    从顾言的言谈举止，乔薰衣便看出了端倪，对方的身世必定不俗，平常家人，是无法培育出这种举手投足的气质的。</p

    可他为何会落草为寇？</p

    顾言双眸暗淡，那段记忆，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痛，一块他想彻底封存，越又不得不时常揭开的伤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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