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脆生生的表情，清澈干净的眼眸，视线随着聂琰的手在移动，她对这些钱的在意程度，远远超出了聂琰的想象。</p
或许，她也有苦衷吧？</p
“你说这钱是你的？”聂琰站起身，将小姑娘护在身后，上官晗眉目闪动，停留在聂琰身上。</p
这一瞬间，这个无时不刻都想着赶走她的男子，身份仿佛渡上了一层金光，让她醉眼迷离。</p
她牵住小姑娘骨瘦如柴的手，笑容和煦，算是给予了最大的安慰。</p
“回大人，这正是草民的。”壮汉定睛一看，不做思考，并确认钱财为自己所有。</p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小姑娘的钱，即便数目稀少。</p
“你如何证明，这钱就是你的？”</p
壮汉哑口无言，目光落在数十枚铜板上，明明就是他的钱，却找不到任何能够说服聂琰的理由，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证实。</p
“对啊，你怎么证明钱是你的？你叫一声，看看它们会不会应你？”上官晗冷哼一声，此言一出，顿时引起哗然。</p
围观百姓轰然大笑，壮汉顿时面红耳赤，只能仰头硬着头皮，气道：“这钱就是我的。”</p
“大人，我……”壮汉握紧拳头，心中觉得憋屈，希望聂琰能够慧眼识珠，不会与这姑娘一般，目光浅窄。</p
聂琰摆手，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他朗声道：“是不是你的，一验便知。但本官有个请求，希望老板能够应允。”</p
请求？</p
壮汉受宠若惊，连连点头，“大人吩咐便是。”</p
“事后结果如何，一切由本官处置，不得有意义。倘若钱财真是你的，如数奉还，如果钱是她的。”聂琰指着小姑娘，道：</p
“此事也就此作罢，都不允追究，如何？”</p
“多谢大人，但凭大人处置便是。”壮汉躬身道谢，“草民不敢有怨言。”</p
“你去取一碗清水来。”</p
不久，壮汉端着一个白色瓷碗，放在聂琰身前，聂琰深深吸了口气，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将铜板丢入清水中。</p
铜板下沉，却有一层油脂漂浮在水面。</p
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瓷碗，却没有发现任何移动，也不明白其中缘由。聂琰叹了一声，久久没有言明。</p
“聂大哥，这是怎么回事？”</p
众人顺着慕寒的目光，无一不落在聂琰脸上，聂琰颇为无奈，但还是说了事实，“钱是他的。”</p
“多谢大人明察秋毫。”壮汉面露喜色，欲要开口数落小姑娘，但想到前一刻答应聂琰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p
即便如此，他的心情也是大好。</p
其他人不明白，纷纷问道：“聂大人，这是如何看出来的啊？”</p
“聂琰，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怎么就说钱是他的？”上官晗狐疑的看着聂琰，双手依旧护着小姑娘。</p
小姑娘面色苍白，眼眶中已有泪水聚集。</p
聂琰轻叹，众人只在意表面，目光只会注意到铜板的变化，却没有人在意水有什么改变，</p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如果你们只是在意铜板的变化，自然看不出来。”</p
上官晗冷哼一声，“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心说，不就是肚子里有些许墨水吗，得意个什么劲。</p
“依小女子看，聂大人恐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故意挑个说辞，实则不过是恃强凌弱罢了。”突然，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串出，聂琰寻声望去，之间柳若沉眉眼清冷，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p
聂琰苦笑，上官晗眼神尖锐，上下打量柳若沉，对着慕寒轻声问道：“这人是谁？”</p
“聂大哥的心上人。”慕寒摸着鼻子，低声道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看了聂琰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柳若沉身上，悄然松了口气。</p
“哼，果然是王八配绿豆，看着都不像好东西。”上官晗冷哼一声，心中莫名有了敌意。</p
“原来是柳姑娘……”聂琰收回目光，转而扫向围观的众人，指着浮在清水上的油脂，“你们仔细看看，水面上是不是有一层油脂。”</p
“对啊，我明白了……因为这汉子是卖烧饼的，摊位上多是油烟，所以他的银钱才会染了油脂。”</p
“而这小姑娘，身上肮脏，铜板若是她的，在水中呈现的，多半是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