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在凌正南心中,犹如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也有些愤恨,为何两位将军不愿意透露身份,直接让聂琰投鼠忌器不是更好?</p
眼下,一招败给了慕寒,可谓是骑虎难下了。</p
秦道禾内心波澜,犹如平静的海面上,突然间狂风暴雨,他暗中给慕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对方没有再动武之前,不要轻举妄动。</p
慕寒严阵以待,气机完全将两人锁定。</p
两人因为轻敌吃了大亏,内心暗暗计较,若要以命相搏,他们即便有应对的资本,败北也仅仅是时间问题。</p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人,不宜节外生枝。</p
“没事。”吕文摆手,虎目寒光闪烁,对慕寒赞赏道:“小兄弟身手了得。”</p
“你也不赖,比他强多了。”慕寒冷冷撇了凌飞宇一眼,后者气急,面色一红一白。</p
吕文闻言,下意识看向躺在病榻上的凌飞宇,瞳孔骤然一缩,眼中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于此同时,他的同伴吕武,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久久难以平静。</p
二人对视一眼,吕文目视凌正南,低声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等我二人禀明将军,再做定夺。”</p
凌正南惊诧,面色愈发难看,以为二人是被慕寒吓破了胆,顿时心生不满,但碍于两人的身份,他又不敢发作。</p
“告辞。”二人异口同声,转身便要离开。</p
“等等……我还没让你们走呢!”聂琰摇着纸扇,视线难以从凌正南腰间移开,“二位不分青红皂白,与奸人同道,不给本官一个解释,就想离开?”</p
“聂大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吕武转身,怒目而视。</p
倘若就这么松手,让两人堂而皇之的离去,日后就会对聂琰感恩戴德?这世上多数人都只会以怨报德,两人眼中杀意弥漫,不过是碍于慕寒的实力,觉得没有胜算,才退而求其次。</p
聂琰心如明镜,就如他当初的选择一样,既然选择了对立面,就一定要将对手彻底打垮、打死,否则……最后成为阶下囚的,只会是他。</p
往事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铭记于心。他不过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唯有处处小心谨慎,才能就寝安睡。</p
“我若说不呢?”聂琰合上纸扇,面色一顿,犹如寒冰。</p
凌飞宇四肢冰凉,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p
区区一个芝麻大小的七品知县,怎么会被聂琰玩出一品大员的气势?</p
贪财之人好色,惜命之人怕死,舍得一身剐,愿意破釜沉舟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而聂琰,有时候就是这种人。</p
前世他已经足够窝囊了,处处看人脸色。</p
这一世,他无所顾忌,目的明确,今日能报的仇,绝对不会留着过夜。他的思想转变迅速,好像在冥冥之中,潜移默化的改变。</p
实则,也是被死去的“聂琰”所影响。</p
吕文停住脚步,怒意犹如火山喷发,“你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你?”</p
吕武面色微变,拦住吕文,声音压得极低,仅两人能够听闻,“正事要紧。”</p
吕文冷哼一声,吕武试探问道:“那聂大人打算如何?”</p
“本官最近为了办案,劳心劳神,又时刻要提防小人,可谓是力不从心……”聂琰长篇大论,将自己说的凄惨无比。</p
吕氏二位将军,脸黑如炭,终于明白,为何凌正南口口声声说聂琰是个无耻小儿。</p
“今日,二位或许是被小人蒙骗。”聂琰挤眉弄眼,撇了凌正南一眼,后者吹胡子瞪眼,内心焦躁,恨不得将聂琰碎尸万段。</p
聂琰继续道:“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某些小人行径,实在让本官不忿,倘若不出点精神补偿费,这口气,实属难咽。”</p
精神补偿费?</p
吕文蹙眉,内心暗骂,不就是要钱吗?你整这么一出,把自己说的好像死了爹妈一样凄凉。</p
无耻小人,凌正南目瞪口呆,想起春风楼里,他与聂琰称兄道弟,最后还被讹了一千两银子,顿时就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面色难看。</p
吕武内心不忿,腮帮子坚硬如铁,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心如刀割,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p
“这是我二人一点心意,聂大人买些人参、灵芝,搓搓有余了。”</p
秦道禾一愣,偷偷看了慕寒一眼,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