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道:“震天宏本人不知卢振豪前辈已匆匆离去,本派弟子请就此将众已不幸身亡的师兄弟们的尸首择地安葬。”
众弟子轰然应了。
焦石子转向曹国沙,又道:“你随我来。”
二人回到曹国沙的居所,焦石子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国沙惶然道:“弟子也是不知,方才弟子回至此间时,但见床上空空如也,更不知那乔石头到何处去了。”
焦石子道:“什么‘乔石头!’他便是独孤樵独孤少侠,你却是怎生将他带回我崆峒山的?”
曹国沙道:“先前弟子也疑他便是独孤少侠,因其容貌与师父你老人家早先与弟子们所述的一般无二,然他自言姓乔名石头,并出言无状,辱及本派和师父你老人家,弟子一怒之下,便……”
当下将他与独孤樵相遇的诸般细节一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
见师父眉头紧皱,并不言语,又续道:“弟子得师父告知,本派真的镇派之宝便在那乔……,独孤少侠身上,此事端的非同小可,且独孤少侠重伤初愈,纵是他自行离去,弟子也料他定然不会走的很远,便将附近方园十里之内细细搜了一遍,却连独孤少侠的影了也没见着,这到确是怪事。”
焦石子骇然道:“你果真将附近方园十里搜了个遍吗?”
曹国沙肃然道:“是的。”
焦石子沉吟良久。面色倏变,失声道:“莫非震老儿他们竟是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另有帮手……话音一转:“国沙,咱们走!”
师徒二人回至崆峒派议事大厅,但三十余名本派弟子已将先前躺在厅内的尸体全都搬了出去,此时厅内仅有十余名弟子正用水冲洗地上血迹。
焦石子又径自走到掌门之位坐下,高声道:“不用冲洗了,你们这便各自去打点打点,然后随本掌门下山。”
那十余名弟子皆是大惑不解,便听曹国沙道:“师父,……?”
焦石子又道:“此间之事一律由你们大师兄料理,个中原委待咱们下山之后,为师自会与你们分说的。”
众弟子虽心头惑然,但见师父面色沉肃,当下各自放下活计,各回自己居所装点去了。
过不多时,另二十余名前去掩埋尸首的弟子和已打点好行装的十余名弟子一齐回至厅内,俱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师父。
焦石子指了指已打点好行装的众弟子,道:“本师与他们此刻便要下山,本派之诸般事务,均由你们大师兄作主,若有违命者,一律格杀无论!”
曹国沙惶然道:“师父,!”
焦石子沉声道:“先前为师与你所讲之言,待为师下山之后你不妨与众师弟们分说个明白。”
随即又道:“今日震老儿等大败而归,近日内断不敢再来找麻烦了。”
曹国沙道:“弟子并非怕了他们,只是…”
没料焦石子大怒道:“曹国沙!你身为本派掌门大弟子,如今师门有难,你却这般畏首畏尾……”
曹国沙连忙跪下道:“弟子不敢!谨遵师之命行事便是。”
焦石子面色顿即缓和,率先步出厅去,那十余名打点好行装的弟子,自然也只好紧随其后,与师父下了崆峒山。而就在焦石子率众下山之日,是夜戊牌时分,鄂西北竹溪镇的一家客栈内,正有一年约四十、风姿绰约的女子正喃喃念着一首南唐李后主所作的凄婉之词:“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欹。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啼莺散,馀花乱,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后世有一大书评家王国维曾有此言:李煜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方才那妇人所念之词,本是抒写对一个所钟爱的美人别后思念之情怀,而她身为女子,此词出自她口,竟不显得滑稽,倒颇为有些蹊跷。
便听她身侧一年约七旬的老尼合什淡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此言当真不假。”
先前那妇人面色微微一红,道:“师太取笑了……”
一语未了,忽闻坐于床沿、年约十三四岁的娇美少女茫然道:“你是谁?竞然会念李后主的《喜迁莺》?”
那中年美妇和老尼闻言俱觉心头黯然,同时轻叹了一声,尚未等她们开口说话,忽闻楼道上有人高声道:“哪位是绝因师太?还有谁叫毒手观音?你们快出屋来,小的有话要转告你们。”
声音虽大,却无丝毫内力。那中年美妇和老尼惑然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