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昌扬颔首证实,李仁杰又接着道:“当日独孤少侠带咱们上阁楼时,里面也是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席子和一床破毡子铺在床上。独孤少侠说,原先屋里也是有些东西的,大爷大娘死后,有一天他出去找吃的,回去便什么也没有了。当时属下便猜定是遭了劫财害命之事,因而问道:“屋里再无任何别的物什么?’独孤少侠道:“还有一样东西,是木叶婆婆帮我藏的,她叫我千万不可拿出来给坏人看’。属下当即连忙证明自己不是坏人。独孤少侠看了属下和蒋兄良久,一言不发地从阁楼左边顶上抽下一块木板,取出了那柄曾刺死东方圣的松纹木剑。属下再不疑有它,当即运了一成功力,轻轻一掌拍向独孤少侠,却决无觉到一丝反弹之力,只闻‘咔嚷’一声,独孤少侠的身体已被击得撞破阁楼木板跌落出去,幸得蒋兄见机眼快,跟着飞身而出,独孤少侠才未被属下击伤,否则属下便万死莫赎了。”
布袋和尚道:“整个江湖均知独孤公子身具奇特内功,李舵主如此细心试探,倒也怪你不得。”
李仁杰谢过帮主,又道:“属下几经查证,才从知情的邻居口中得知,独孤少侠口中的大爷大娘,便是小土屋房东夫妇,向来是老实巴交的人,卢前辈突然遭难之前,曾给了许多银子,让他们代为照料独孤少侠,不料有一天房东喝醉之后,泄露了风声,被一个叫胡守金的屠夫得知了,以至招来杀身之祸。”
布袋和尚插言道:“此事倒有些古怪,那屠夫既为劫财而杀了房东夫妇,因何不跟着上楼杀了独孤公子灭口?”
李仁杰道:“此节先前属下也是不解,好在未过七日,本舵兄弟便追查到了携财而逃的胡屠夫踪迹,他竟然到城西充起富豪来了!属下恨其卑劣狠毒,便在那屠夫娶第三房姨太的当夜,借了独孤少侠的松纹木剑,冒充太守府中当差的,将其诱至无人之所,略施手段,便让那屠夫吐露了真情。原来是他平生第一次见了那么多银子,一时乐昏了头,又怕被人撞见,便忘了再上阁楼,劫了银子便逃了。直至一月之后,他才又壮着胆子偷偷溜回,意欲杀了独孤少侠灭口,正巧独孤少侠不在,便又窃了阁楼上的东西。”见布袋和尚又欲动问,李仁杰接着道:“据那屠夫说,他再次到那小土屋时,小土屋门户虚掩,屋内的两具腐尸上满是苍蝇蛆虫,决不像尚有人居住之所,他以为独孤少侠早被吓逃了,才放心大胆的在城西做阔佬,没有第三次再去劫财害命。”
室内三人俱是怒气大炽,李仁杰又道:“属下听那屠夫竟如此阴毒无耻,未等他语音落地,当即便用独孤少侠的木剑结果了他!”
蒋昌扬高声道:“如此卑劣宵小,确是人人得而诛之!杀得好!”
布袋和尚也轻轻点头。
李仁杰呷了一口茶,接着道:“宰了那屠夫之后,属下便将木剑包了还给独孤少侠,又着人知会帮主,自以为万无一失,不料次日却听说独孤少侠又失踪了。属下……唉!属下玩忽职守,甘受帮主降罪!”
言罢竟跪在布袋和尚面前。未等布袋和尚开口,蒋昌扬也轰然跪在李仁杰身旁,高声道:“当夜是属下带兄弟巡夜,却怪李舵主不得,属下敢请帮主降罪责罚!”
布袋和尚忙道:“二位快快请起。独孤公子行事之奇,我老叫化也是领教过的,又怎会责怪于二位。”
二人谢过帮主不罪之恩,起身尚未坐稳,蒋昌扬又大声道:“果如帮主所言,独孤少侠行事之奇,端的是天下无双!试想本舵大院,别说寻常之人,纵是武功未臻绝顶高强之辈,要想悄悄离开而不被人察觉,也是千难万难的事,偏偏他不会丝毫武功,竟然……咦?!莫非当日李舵主试探时,独孤少侠竟是使了诈么?”
李仁杰连忙道:“蒋兄休要多言。”
蒋昌扬讪讪地闭口不言,布袋和尚见状道:“依独孤公子心性,似不大会使诈。且像木叶令主那等江湖阅历甚丰之人,若独孤公子未身逢剧变,也断不会将他隐藏起来不敢见人。只是独孤公子因何神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