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子哈哈一笑,道:“不敢承认了是不是?哈哈,你一遇到我,便即死缠烂打,说一定要陪我——哼哼,是也不是?”瞿腊娜急道:“不是的,人家是说赔你……”鬼灵子连忙打断她的话,道:“陪我便陪我也罢,反正小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世伯母你看,她才一到此间,便溜进贵堡厨房,偷了只鸡出来躲在树上吃。不信世伯母你去问厨房那老婆子,可曾丢了只熟鸡没丢,此时人赃俱在,瞿姑娘,你还有何话可说?”瞿腊娜又羞又急,扬手便将半只鸠打向鬼灵子,鬼灵子一闪声避过,大叫道:“乖乖不得了,小姑娘想栽赃陷害!”瞿腊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坐地哭了起来。梅素素连忙扶起她,边替她抹去泪水边道:“瞿姑娘莫要急,鬼灵子刁钻古怪,伯母才不相信他的连篇鬼话呢!你与他这一路行来,不知吃了他多少苦头呢。”瞿腊娜顿觉悲从中来,更是大哭不止。梅素素手足无措,大声喝道:“鬼灵子!你给我滚过来!”鬼灵子大叫道:“咦咦咦,小侄又不是圆的,怎生滚法?罢了罢了,既是世伯母吩叫,小侄走过来便是。”言罢走近梅素素身旁,梅素素厉声道:“还不快给瞿姑娘赔不是!装模作样地看着我干什么?!”“赔不是?”鬼灵子奇道,“这倒怪了,莫非小姑娘一哭小叫化就得赔不是么?看来小叫化这辈子倒霉是倒定了!喂,小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瞿腊娜将头扭朝一边,仍自啼泣不已。
鬼灵子道:“世伯母你看,她这般把头扭向一边叫小侄怎样赔不是呢,看来只好等她不哭的时候再赔了。不过嘛,我老早便对这个姑娘说过,老天要下雨,娘……这个这个……要媒人,小姑娘要哭,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卟哧”一声,瞿腊娜听他又老调重弹,忍不住便笑出声来。一笑之后顿觉不妥,生怕鬼灵子又说什么“又哭又笑黄狗拉尿”,连忙抢先道:“伯母,那鸡是……”“对对对!”鬼灵子打断她的话,道,“那鸡的确是我鬼灵子陆小歪吃的,这丝毫不假,童叟无欺,方才我还把手中的半只鸡打向瞿姑娘,意欲栽赃陷害,我小叫化当真该打!”鬼灵子口齿伶俐,一口气把这番话道了出来,直把小瞿腊娜气得“你你你”好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来。众人实在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有什么好笑的!”柳逸仙喝了一声,“都散了都散了,各自忙自己的事儿去!”李三等人道了声“是”,一齐散了开去,心中自是对姚大侠之陡增了无数敬意,都想纵是姚大侠的徒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舌战也竟是这般了得。推徒及师,姚大侠不知又有多么了不起了!他们哪里知道,若论舌战,十个姚大侠也不及他一个徒弟鬼灵子。
众人退去之后,瞿腊娜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你说那鸡是一个好心的老婆婆施舍的。”鬼灵子接着道:“因而我就把它吃了,此时我嘴角上还有鸡油,是也不是?”瞿腊娜一抹嘴角,果然有些油腻,顿即作声不得,一张粉脸又涨得通红。却听柳逸仙突然道:“咦,这倒是奇怪,本堡厨子历来是那老头,今日怎的突然间就——”鬼灵子大笑道:“世伯你怕是弄错啦,方才我明明见厨房内是个老婆婆,还有个说话稀奇古怪叫做什么裳姑娘的去跟她取酸菜呢。”柳逸仙道:“瞿姑娘,你说本堡的厨子是小老爷爷呢还是个老婆婆?”瞿腊娜道:“蒙前辈见问,小女子委实不知。”柳逸仙哈哈大笑,鬼灵子情知上当,刚欲分辩,柳逸仙早道:“鬼灵子,你还有何话好说?你若没到过厨房,又怎知厨子是个老婆婆?厨房内又怎么突然少了只鸡,哈哈哈!”鬼灵子强辩道:“小侄只是猜猜而已,哪又怎知道了,至于那只鸡嘛,只怕是被猫叼走啦。”梅素素笑道:“不错,那只鸡是被猫叼走啦,那猫把鸡叼去给瞿姑娘,骗她说是一个好心的老婆婆施舍的,瞿姑娘便把它吃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