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城下魏军弓箭手缩头缩脑射击,双眼紧盯眉县城头方向,只要听到刺耳床弩响声,立刻撒腿后撤,选择保命要紧。
等了老半天,不见城头床弩射击,立刻大着胆子瞄准城头方向。
城墙上,魏军箭雨瞬间密集,很多魏军弓箭手瞄准民壮反击方向射击,民壮伤亡瞬间大增,很多人刚一露头,就被箭矢钉死在城头上。
所有工匠全部过来,修复床弩。王双朝城下卷缩一团工匠大吼,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工匠不敢怠慢,明知城头上箭雨密布,二十九名工匠只能硬着头皮登上城墙。
一名中年工匠脚下一滑,被不知名东西绊了一脚,低头刚想张嘴就骂,看到是一具身中数箭尸体,脸上血肉模糊,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抬脚拔腿就跑。
王双狠狠踹了工匠一脚,骂骂咧咧,娘的,再磨磨唧唧,老子一刀砍了你。
中年工匠吓得脸色煞白,飞快跑到断弦床弩前,打开后面木匣子,从腰间取出一根新的牛筋,两名士卒用力推动弓弦两边,工匠小心翼翼将牛筋接上,细致用手沾染桐油将弓弦两边涂抹均匀。
王双大嗓门在旁边催促,快点,再快点。
弓弦修好了,请将军使用。中年工匠紧张站起身,修好床弩擦了擦额头汗水。
刘禅对工匠大喊,小心!
一只冷箭不偏不倚射中工匠喉咙,直接将他钉死在城墙,四周众多工匠见同伴身死,吓得全身瑟瑟发抖,拔腿就想逃离。
王双急得满脸通红,直接开始威逼利诱,不要发愣,赶紧修好床弩,否则魏军弓箭射来,此人就是你们榜样。
片刻,王双命人将死去的工匠尸体搬走。
显然他哄吓起了效果,工匠双手加快速度,只想尽快逃离危急四伏城头。
黑色桐油刚渗入弓弦中,王双直接命令四名士卒开始搅动绞盘。
将军,床弩弓弦油料没刷好。工匠慌忙劝阻说,否则床弩容易报废。
王双大吼,现在还在乎床弩寿命,先挺过这一关再说!
身后四名士卒飞快搅动搅盘,床弩弓弦带着吱呀声,士卒拼命往皮囊里面装填铁砂石、铁钉。
刘禅躲在墙垛处,眼见四周民壮转眼间死伤上百人,立刻焦急大吼,射击,快射击。
老卒手持大木锤抡圆,重重砸在床弩扳机处,弓弦刺啦一声滑动,空中黑压压的铁砂石,朝魏军弓箭方阵激射而去。
城下来不及撤退魏军弓弩手,瞬间被扫到一大片,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损失一千多号人。
干得好,干得漂亮,总算出了口鸟气。王双哈哈大笑,疯狂命令士卒攻击。
土山上。
张郃愤怒摔动马鞭,大吼,该死,蜀军武器修好了。
夏侯渊双眼微密盯着眉县城池,眺望冲上城头魏军重甲兵,被蜀军各个赶下城墙,摔得粉身碎骨。
弓箭手对蜀军压制效果微乎其微,只是稍微迟缓蜀军反击速度,自身损失惨重。
夏侯渊冷着脸询问,现在城头我军损失情况如何?
张郃躬身回答,现在弓箭方阵已经损失近五千人,重甲兵也损失四千多人。
夏侯渊脸色铁青,心里十分肉疼,这才多长时间竟损失了上万人,一天打下来,不知道多少魏军将士埋骨他乡。
张郃怒骂,都是该死蜀军,修建奇怪城墙,简直让重甲兵无从下手,此城墙不但防御力惊人,杀伤力颇为可观,我军士卒伤亡惨重在所难免。
夏侯渊心里也感觉一阵肉疼,以往他肯定会撤兵,让士卒稍作休整,现在剩余时间不多,必须在天黑之前拿下城池,不管代价多大,否则十几万大军困死城外,整个关中形势瞬间逆转。
夏侯渊冷冷说,传令兵告诉徐晃,不管花什么代价,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此城,否则提头来见。
诺!传令兵抱拳离开。
张颌皱着眉头说,将军现在城外攻城器材尽数被毁,士卒相当疲惫,我担心徐将军就算拼尽全力,依旧打不破此城。
唉我又未尝不知,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本将军,亲自上阵,拼死也要为魏王尽忠。夏侯渊盯着眉县城池,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张郃忧心忡忡说,将军,您身为三军之主,不可亲自冒险攻城,蜀军弓弩犀利,一旦受伤,三军必然震动。
夏侯渊挥手阻止,沉声说,本将军已决定上阵拼死一战,提升三军士气。
徐晃在城下疾声高呼,冲啊!冲上城头赏千金。
魏军重甲兵得此重赏,嗷嗷叫疯狂抢占城头,为了博一场富贵,他们已经倾尽全力,打仗本身就是为了升官发财。
魏军疯狂压来,让蜀军压力倍增。
云梯攀爬魏军重甲兵身中三箭,依旧咬着牙拼命朝城头爬来,一副悍